切都弄好了,长长的水袖衣衫,软软的垂着地。只是他来了后望着那高高的架子半晌,认真的说:"等会儿跳的时候我不要加任何绳索。"一句话点燃了班主,众人都看一向冷静的班主急得直跳脚却拿他没办法。
"行云……你听我说好不好?这不是别的问题,也不是说你什么,就算是年轻的演员也是应该……""我原来用过吗?"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行云扭过头来打断,他哑然,行云之前还小的时候确实从来没用过,他是极其优秀的人,又如此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用绳索。行云看他一眼,扭头走向后台,"就要到我了,谁来帮我定个状。"
班主挥挥手,赶忙有人巴巴的赶了上去。他却急的在旁边转来转去却想不出办法来,他知道行云倔起来可真是谁都劝不动,然而让他在旁边这样看着简直要他的命了。他还在转悠呢,行云已经定好了妆,走了出来站在台布边上,马上就是他了。
而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眼神四处看着,一眼扫到行云的手,他纤长的手指竟然也在微微颤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反而静了下来,用力的握了他的手,"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行云缓缓回过头,脸上的神色有些空白,"……嗯。"
他听着前台响起了巨大的鼓掌和喝彩声,大约是知道该行云上场了,他本来喊着发着誓他绝对不看他不敢看,然而那边行云才一走出去,他这边就忍不住掀开了幕布的一角。按理说,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然而这个时候倒也没人敢去说他。
他还没有来得及先找到他,就忽然看到一条身影纵身跃了下来。伴随着二胡清洌洌的调子,行云,他的行云。
就那么纵身一跃,水袖从他手中飞起逶迤在身后,飘成长长的一片幕布,衬出他绝世的身姿。他那一刻的神情,平静而肃穆,就像是一个殉道者,在做着最后的庄严祈祷。他甚至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他就要这么飞去了,就这么拖着长长的袖子,从他眼前飞走,永远永远的离开他的身边。
然而他终究是没有。
行云飞起又落下,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又恍惚觉得他一脚踩在了他的心上。行云他……终究是心疼他的,所以他只是轻盈的踩了一下,身子有个轻微的晃动,却很快稳住身形,然后回眸、甩袖、婉转、低吟……一气呵成。
"啊……"他用力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被小厮一把拽回来,小厮无奈的笑,"班主啊……您再探身子就要出去了哦。"他似乎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