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讨好,哪怕是对着他。那不是他的行云,行云就该是那个永远都横着走路的名角,穿着花旦的衣服却比谁都气势,即使对着的是班主也是同样呼来喝去。
他难过的无以复加。
等他追到行云家中去找他的时候,行云却隔着门告诉他自己已经卸了妆,不愿意再画了,所以不见他。他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正常,如平日一般清澈,心中安心了很多,然而他却没有走。
他挨着门边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行云其实也没有离开,就坐在他的对面,与他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可他却觉得这么多年第一次和行云贴的这么近,即使多少次抵死缠绵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靠在他的门上,知道他在里面还好,就很安心。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他听到了顺着门传出来的行云的歌声,那是一首江南曲,带着吴侬软语的温柔气息,在行云的嗓音中兜兜转转,然后打在他的心里。
那一首短短的歌,他却一直唱一直唱。
他就那样忽然掉下泪来,渐渐的哭的不能自已。
门内的他唱着曲,门外的他无声的哭泣。
"……喂,"他的声音仿佛夹杂在那小曲中,带着一股子拼命地柔情,"让我演一出戏好吗?随便什么都好……我可以吗?"
☆、六》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杜丽娘轻步缓走,脸上隐隐有着似说还藏的喜意,春香跟着后面,俏生生的接道:"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杜丽娘终于有了些笑模样,小丫头跟在后面,有些蹦蹦哒哒的。仿佛舞台便是一个大园子,杜丽娘顾盼流连,低头轻闻,偶尔露出的淡淡笑意。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瑱。"小丫头春香讨好的夸奖着,脸颊红扑扑的,眯着眼睛笑。杜丽娘轻斜侧过头,"可知我这一生儿爱好是天然?"她背过身去,提声唱到:"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那同样的一出戏,戏迷们尚且感叹不如旧人,而那旧人自曾经的主角沦落为跟着扮戏的小丫鬟,不知又是什么心情。
想来该是悲哀吧,想来该是绝望吧,想来该自暴自弃又或消极怠工吧。
然而他看着行云抬头带着期待的笑意问,"怎么样?有没有人说小丫鬟演的好?"他身上还穿着小丫鬟的戏服,他当真是个天生的戏子,穿什么就是什么人,而一旁还站着杜丽娘,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嗯,很多人都说。"他点头。
行云便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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