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的确算是一位出色的画家。而刚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温和友善的态度和一开始所表现出的热心,也使温芙放松了警惕,才会受到他的利用。
“不过我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冉宁说。
温芙瞥了他一眼,像是想要看看从他嘴里能听出些什么新奇的安慰人的话来。
“还记得你刚来杜德的时候吗?”冉宁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回忆,他笑眯眯地说,“那时候你就像是一只警惕的兔子,不要说相信陌生人了,连那些对你怀有善意的人,你都不敢轻易靠近。”
事实上,温芙已经想不起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或许的确就像冉宁说的那样,十五的女孩独自来到城里,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她每天沉默地穿梭在乱糟糟的酒馆和安静的书店之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主动和人说话。
“你开始愿意相信人了,”冉宁对她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温芙捧着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垂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遇见了一些很不错的人。”
在杜德的这几年,她当然也遇到过许多像布鲁斯·希尔那样卑劣的人,比如博格、阿尔贝利、麦尔斯男爵……但也遇见了许多关照过她的良师益友:公爵、里昂、亚恒、冉宁……哪怕是瓦罗娜夫人和塔西亚小姐等人,她都或多或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过善意。
当然,还有泽尔文。
温芙有些走神,什么时候开始杜德对她来说不再是记忆中那种糟糕的模样了呢?它似乎变得亲切又可爱了起来。
冉宁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了微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真高兴你意识到了这点。”
不过想起那幅法院的壁画,冉宁不禁又惋惜地向她确认了一遍:“那幅壁画真的不能再复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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