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知道这位堂兄似乎因为自己无可挑剔的出身和圣祖暧昧的态度,仍然对乾清宫有着种种意淫不足为奇,但是以他胆量,也仅仅只能止于意淫。而一向与他交往的那些人,也都是些最不长进的无赖宗室,所谓蛇鼠一窝即是此意。既然是一窝蛇鼠,又何需太过在意。
仍然抱着亲亲睦族之意的皇帝此时不知事情绝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十月初,宗人府上奏,称理亲王弘晳与庄亲王允禄、前正黄旗满洲都统弘升、老怡亲王之子弘昌、弘晈等宗室子弟“结党营弘,往来诡秘”,议请分别惩处。皇帝命福彭等人审理此事,最终决定免去庄亲王的亲王双奉及议政大臣各职,又将弘昌等人革爵,弘升圈禁。对于弘皙的惩罚,是革去亲王爵位,仍住郑家庄内,皇帝自以为处分并不为重。
这是十月十六日,平郡王福彭毫无预兆的向皇帝递上了一封奏折,上称:“臣治下包衣人李如蕙、披甲人奚受,私赴外县生事,请旨革职,交部治罪。”又引罪说:“至臣约束不严之咎,亦请皇上交宗人府议处。”
事出突然,皇帝当日并没有细问,也只觉得福彭不过仍然是在和自己打着官腔,便也冠冕堂皇的批复道:“平郡王不必交该衙门议处。“只是为了避嫌,让他暂且离开了主审的位置。
然而紧接着,巫师安泰供出弘晳曾向其问询“准噶尔能否到京,天下太平与否,皇上寿算如何,将来我还升腾与否”等语,再细细讯来,正是乾隆三年七月间嫡长子永琏薨逝时事。皇帝的勃然震怒始于此时,去年他最心爱的儿子去世,让他经历了成为皇帝以来最大的痛苦,他悲伤无尽的从正大光明匾后取出了永琏的名字,下令辍朝七日,又将早夭的娇儿追赠为端惠皇太子。而这类丧心病狂之徒,竟于君父哀痛,储位中空之时,出此大逆之言,怀此犯上异志,这是皇帝全然无法忍受的,他下旨再加严查。然后便是他全然没有料到的结果。弘皙仿照国制,在府中擅设立内务府,下属机构会议、掌仪等司且不说,弘皙有意行刺且不说,与平郡王属下李如蕙相交滋事的,听闻竟然便是曹家人??????
他早该想到的,这死而不僵的一家人,同他的妻弟傅恒、怡亲王府、庄亲王府、理亲王府都有着无边丝连,更不要说那人了。
皇帝把着平郡王日前递给自己的奏折,一时间透不过气来,胸臆间也泛滥出了一阵阵酸腐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