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明昭正色道：“你是在救人，不是在赎罪，这天下受苦的人千千万万，难道都是你的错？你又要还到什么时候？”

崔嘉若闭了闭眼，低声回道：“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瞻前顾后，护身惜命。”

柳明昭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崔嘉若被打懵了，捂着头呆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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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夫，不是神仙，懂不懂什么叫量力而行？”

“可师父说——”

“你师父难不成，还教你割肉喂鹰？”崔嘉若张了张嘴，他的话被打断，柳明昭气不打一处来，又在他头顶敲了一下，“我看他们也不用求神拜佛，我这里就坐着一个真菩萨。”

“七哥！”崔嘉若被他这一通冷嘲热讽弄的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既然生来受人血肉供养，所学便该反之于民。”

“更何况，我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能好过一些罢了。”

柳明昭知道他这样的想法不是一两日，世家的财富自然是自下而上层层而来，崔嘉若能想到这些，是他的善良，却不是他的过错。

“有慈悲心是好事，但是做个好人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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