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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堇枫念的口齿噙香,渐渐的,浅吟轻唱,余音绕梁。等待花杞的时间是漫长的,堇枫执笔,随手拿了个白色面具在上面描摹勾勒,求的只是打发时间。虽说是二坊主,沉壁坊事无巨细,花杞都安排的极为妥帖。因此堇枫宁愿在亭内做个富贵闲人,写诗作画,歌兮舞兮。但是除了这些堇枫又能够做什么?他不过是伶人,皇家御用,技艺卓绝,红透长安的伶人。纵使有花杞在身边,像亲哥哥一样护着,可他对于堇枫来说就是一团清冷的白雾,始终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自小至大,谁的心思堇枫又真正的了解呢?堇枫这样想着,忍不住哈哈地笑,眼睛不再清澈,迷蒙一片,像是冬日里冰冻的湖泊。
独自坐在亭内,古筝悠悠地响,音律流畅却能够嗅得出冷气,犹如迟暮的美人对镜自照,看似柔若无骨的手紧紧抓住檀木梳,缓慢而顺畅的梳理自己三千丈的如瀑青丝。
白净的手压在琴弦上,音瞬间脆生生的断裂在空气里,让人不舒服。
“这曲子被你弹的竟是如此落寞。”花杞把手收回。
“不是哥哥让我选曲子么?‘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我不是把哀怨之情演绎到极致?哥哥该赞我才对。”堇枫依旧在笑。只是看见花杞乌发上高贵的纯银发冠,那崭新的发式,笑容忽然很僵硬。从小到大,一直是堇枫为花杞梳头,就算是花杞亲自梳,也始终是相同的发式,简单的一根羊脂玉簪子就可。那么今日,是谁为花杞梳的满头青丝?堇枫怕知道答案。
“既然如此,那这曲子不必奏给皇上听了。怕是皇上听了更加忧闷。”坐在堇枫身边,花杞蹙了蹙眉。
原来是给皇上准备的。堇枫拾起了笔。
“那就是这曲《千秋乐》吧,就交给念奴去唱。”堇枫用笔利落地划去了《涉江》。
“二坊主的架子越发的大了,连和我一起登台都不愿了吗 ?”
堇枫不答。沉默是此刻最好的掩饰。
“你画的?芙蓉花很传神。”见堇枫沉默,花杞拾起了堇枫身边的白色面具。面具的唇边晕染了一朵青蓝色的芙蓉花,原本素净的面具顿时有一种清冷的美感。
“戴上这面具唱一曲《涉江》,真是姿态优雅,高贵的不可方物。”花杞把面具举起,遮住堇枫精致的脸。
砰——!面具被堇枫用手打翻。
是了,堇枫想着,花杞只是在乎皇上的。他甚至忘了他是沉壁坊的正主!武惠妃既然死了,李林甫就失去了一道重要的眼线,「僭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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