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看向他。谁知李言瑾笑嘻嘻地朝他挤挤眼睛,就作势冲上去要看爱驹哪里不对了。
一人赶紧将李言瑾捉住,大骂道:“你小子是不要命了怎的?”
李言瑾挣扎两下,心急如焚得眼泪都要索落落地往下掉:“你们随便上哪儿找来的这四匹骀驽,就是顷刻死了又做什么要紧,我家初云可是神马,叫人怎不心痛。”
“去去去!要哭要痛一边去!他狗绰的!马吃坏肚子走不成了,明早上路,都去睡了罢!”
这夜烦烦燥燥,没人拿了元翊李言瑾来打趣,也更无谁来做娘舅哄他们和好。李言瑾见元翊进屋,几次想硬了脑袋跟着,却担心他们要起疑,只有进了另一间。
三更刚至,李言瑾从床上翻身坐起,这是要开溜了。原打算先上元翊屋里将他叫出来,但几日来那四人为防他们逃跑,都是和衣睡在两人门口,这会儿他只有先从窗户口爬出去牵了初云,再去找元翊。
李言瑾一身灰地落到地上,好容易抑住不咳嗽,借着月光却见那几人并不在门前守着。大约是地上湿潮,马又不好走,便放松了些。李言瑾不耽搁,摸黑到了马栏附近。
有两匹感到李言瑾靠近,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出气,李言瑾立即定住不动。好在它们白日里拉得拖了力,没一会儿又静下来。李言瑾这才屏息走到初云身边,用手顺了顺它的鬃毛。初云没有睡沉,这会儿睁了眼在夜里亮晶晶地望着他。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动手将初云从桩上解开。
初云是几月前,顺子从一个胡商手里购得的。
顺子见这马毛色油亮咴声浑然,喜滋滋地入手牵回去,却如何都驯降不得,见人要骑便蹶腿猛踢,宫里的驯马师父坐上它背,却给腾了前足甩上了天。捣鼓了整整一个月,愣是没能把鞍给套上。
李言瑾这人有个毛病,旁人的东西再好,他都没兴趣,越好越不看。是以白养了那马整个月后,才知其中原委。李言瑾来了精神,对愁眉不展的顺子夸下海口,顺子却不以为意,随口说若是谁能驯得此马便将它送给谁。
又过了十来天,许多人都忘了这档子事,李言瑾却春风得意地收了那马,还取了个名儿唤作初云。这初云此时依旧膘肥体健,没见着给虐的痕迹,却怕李言瑾怕得要命,主子一瞥它便抖三抖。小顺子百思不得解,李言瑾笑而守天机。
至此,一匹刚烈不屈的汗血宝马成了惊弓之鸟,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