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府门前与王衿骂街之事,却如春风一阵拂过惨白的坊隅巷陌,越传越邪乎,越道越离奇。于是,不光人人喜上眉梢,连草木都得了活气似的绿上枝头。元家老爷夫人本就因一个男人嫁进来而抬不起头,如今闹出这种笑话,干脆连生意都不顾了。
李言瑾自知难逃责罚,主动闭门思过,连他大哥回宫他都没见,而宫里不给大张旗鼓地请班子,各家都上外头定了戏,他也就跟着去赶了两三场,又给某大人在他爹面前记上一笔。
这事好歹因元翊而起,他却毫无动静,随旁人闹去猜去。顺子不言语,只看着李言瑾,一副痛心疾首无可救药的神态。
李言瑾满腹郁结,他当真只是路过。
那头芍烈公主嫁进来头一个元旦,她即没打算就这么凄风苦雨地过,也没想过闹了回娘家。公公还没吃上块肉,儿媳一声“点灯!”宫里便明快起来,言笑晏晏起来,祭祖别岁烧天香地热闹起来。
两个肥肠满脑的胖子死在赌坊的事,也就这么算了,宫中照常正旦朝会,诣寺烧香,城内照样急管繁弦,大戏百台,日子还是千篇一律地过。
初三那天,莫府差人来请李言瑾去看戏。顺子见李言瑾想装病不去,抢先对来人道:“去回莫将军,八殿下晚些便到。”
李言瑾也只有点点头:“听几折子便是。”
莫府上下爱听雅剧,辞令虽好却没啥意思,李言瑾听来和敲梆子没多大差。这也倒不要紧,只是听戏前可有得他受。
到了莫府拜过年,莫淳珊没和他说上几句话,都是她爹娘兄嫂在扯,李言瑾只是应付。
传言莫将军虽有好几个儿子,却最疼那独生的闺女,而今这闺女给夫家排挤,终于自己打点了行李回了娘家。这回请客,莫决还一反常态的和气,似是只要李言瑾来,什么事情便通顺了。李言瑾以为是鸿门宴,当了好几个心。
各人自说了一阵话,又来了十多朝臣,元翊也在其中。莫决见人来得差不多,便让大家移至后院。元翊本坐在李言瑾斜后,跑去递了个烧炭的煖捂给他。
李言瑾却不怎么高兴地答:“干干的冲鼻子。”
元翊没说什么地收回去,专心听起《两贤抢会》,李言瑾看他那副就知道你在吃醋的样子,又把煖捂给拿了来。
听了大半天,天黑下来,大家在莫府用了饭。
李言瑾不过给人敬地小酌了两盅,却突然发现好喝起来,又多喝了一些。他酒量一向不错,也就没醉,只是觉得细腻清爽,就让莫淳珊喝。莫淳珊浅抿,也说好,莫决便命人往李言瑾宫里送了几大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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