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入耳的声音总搅得李言瑾心乱如麻。
狱卒打人总是由着心情,说不准刚捧着饭碗一棒子就挥过来了。他们自不敢打李言瑾,只随意挑了那六人,照着头上一顿狠敲。他们既是魏其颛旧识,均过了知非之年,却仍能硬着脖子生生接下。狱卒自觉无聊,也便离去。
“几位没事吧?”李言瑾问。
“压根儿不妨事。想到魏大人的孙子尚在人世且正全力营救殿下,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到时候虽不指望他们几个从文的,但咱几个练武的还能起些作用,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前骑射将军赵檀胡乱逞着口舌之快,好像已经商量好明日出逃般地放声大笑。李言瑾亦受其感染,不禁莞尔。
“实在失礼,扰了各位白日梦的雅致。八弟打算如何里应外合,六哥我倒是愿闻其详。”
李言瑾循声望去,却没见着人,但听那嗓音,已绷紧了神经端出个不羁的神情。长廊那头这才走出个人来,生得如此防不胜防的,正是李言秉。
“哪儿那么多计略谋策,不就是图个乐呵?六哥煞费苦心把我放这儿,无非是陪诸位伯伯聊聊天不是?”李言瑾双目灼灼地盯着来人,却给个抱膝坐着的姿势泄了心中不安。
“伯伯!”李言秉扑哧一声喷笑出口,“父皇最头痛的便是你这不懂礼数的老八,如今他老人家也算能安心归位了。”
“李言秉,你这弑君弑父的兔崽子!”高煜涨红了脸怒骂道。
“人还没死呢。”李言秉冷瞥他一眼,如释雪光,“八弟,我也不同你鬼扯,看看你这才几天便瘦了一圈,还是早些交出东西来罢。”
“保我不死么?”
李言秉没答话。
李言瑾叹息地摊摊手,忽动了气似的骂道:“我有病啊!东西给你好让你安心除掉我?”
李言秉笑了笑:“那就让你生不如死到求我杀你好了。”
两个狱卒合力推进来一架好几人高上了红锈的铁车,底座四周整列着削尖头的铁棒,中心应是人站的处所,竖了根满是规则小突起的铁棍到顶,一道粗壮的铁框直直立着,凹凸不平地露出打了绳结的钩子。顶上扣的是几条干硬的粗麻绳,另一端暂且松垮地绑了大石头,随意落在底座上。
李言瑾吸了口凉气。虽不知这笨重的东西是管什么用的,但宫中私藏的害人器具花样翻新,随便挑一项都能把人整得魂飞魄裂半死不活。
“这东西因没个巧劲儿,已没多少人使了。不过既然要招呼八弟,你六嫂还是以为该请它出来,到底温柔些……八弟可知我为何要让独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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