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李言瑾睁大了眼。
这时梆声响起,也不知是几更天了,除了刘浩和他,其他人都是或昏或眠,没一丝动静。
“刘伯伯。我给你说个故事。”李言瑾心里憋得慌,总算开了口。
“是。”
“从前,李家有个八少爷,爱怎样便是怎样,不带旁人说个不字。”李言瑾满喉咙的血腥味,说话也是艰难,却因膝盖痛得移不了,只能面朝里躺着。
“这不大好。”
“他原有千万个机会,却非要等成了阶下囚,才知道该干些正经的。”
刘浩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去年夏天,北边饥馑南边涣汗,外城来了许多难民。褴褛,肮脏,时候久了连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本就是乞丐。五哥求了爹许多次,虽明知没可能,还是不肯死心。爹也看不下去,五哥说急了就比手要打。也确实没法,不是说开仓济民,仓里自觉就有粮的,何况六哥还借了谋反一节,暗中挪银子,挪粮草,挪人。”李言瑾浑身干血结了痂,冰渣似地附在伤处。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八少爷仗着有两贯银子,便跑出去散钱。”
“哪里散得过来。”
“他知道,只是看不过眼,不能让他晓得罢了。”李言瑾自嘲地笑了笑,“后来有一日,他皮痒胡乱开人玩笑,拿了元宝让灾民像马一样给他骑。谁知那人真欢欢喜喜跪了下来,好像赐了他千顷地,封了他万户侯。八少爷再上街,总有人堆了笑求他把自己当回马骑上一骑,全家便有救了。所以,那兔崽子就飘了起来!”李言瑾一时激动,扯到了腹部的伤,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殿下……”刘浩有些不忍。
“咳,咳,后来……”李言瑾还想接着说,却岔了气,只能干咳。
“殿下这是错得离谱了。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您这样,后头该是出乱子了罢。”
“是周边的山贼土寇来抢东西。”李言瑾说着,又想缩起来。
刘浩已明白了其中原委。在山上安营扎寨的大头目自然不会跑到京城里闹事,恐怕都是散打的,三三两两地跑来抢。那些人放在强盗里真不值一提,但对付良民,有几个撂几个。刘浩虽在狱中,不知当时灾情,但光听李言瑾说的也可猜想情况非同小可。就是寻常百姓给饿狠了,照样干得出来打砸抢杀的事。
“大表哥怕我难受,偷偷处置了。”
“是皇上告诉您的?”
“嗯。爹本也未留意这等事,后有人告诉他,他便在上回见面时转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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