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睿悠悠醒转时,听得一声呼叫:“相时哥哥醒了!”
这声音实在过于扎耳,颜子睿皱了皱眉,才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第一人倒不是季凤儿那咋咋呼呼的小丫头,而是季宜珂略带歉意的笑脸。
颜子睿笑笑,出声时才觉得喉咙干涩作痛,声音嘶哑得可怕:“季姐姐大好手段呐!”
季凤儿站在季宜珂身后,此时探了脸出来,杏核眼成了两枚红李子,她急道:“相时哥哥你别生气,姐姐只是——”
季宜珂伸手将她挡下:“凤儿。”
季凤儿咬唇噤声,委委屈屈地退回她身后。
季宜珂对身旁的丫鬟道:“鸦青,你服侍都尉先把药喝了。”说罢转头对颜子睿道,“相时,这事你听我与你慢慢道来,等把话都说开了,你再问罪也不迟。”
颜子睿被人扶着起身喝药,那苦渣渣的药汤入口,他忍不住将脸皱成张苦瓜。季宜珂见状笑道:“鸦青,把药加些冰糖去。”
颜子睿苦着脸道:“多谢。”
季宜珂道:“相时,你与我何时如此生分了?”说着叹息道,“也罢,你怨我也是应该。咱们现在便说了罢,这事你知道多些了?”
颜子睿苦笑道:“相时愚钝,不过捕风捉影,我胡乱猜测,季姐姐恐怕不仅仅是张将军夫人与天策府校书如此简单罢?”
季宜珂笑道:“相时是如何看出的?”
颜子睿道:“我说话难听,姐姐别怪罪。试问,若姐姐不过如此,秦王府何须大费周章地来天策府接你们姐妹二人?秦王府所谋甚大,任凭姐姐人缘广结,只怕还没这分量。二来,李元吉倒罢了,李建成莫不成也是个肚子里藏不住事,有仇必报的莽夫?大老远地派这好几拨杀手就为对付两个秦王府女流?”
季宜珂含笑点头:“相时心思缜密,只怕出发之日已经想到这些了罢?”
颜子睿冷笑道:“不止。旁人也倒罢了,刘文静那青面小鬼,秦王府除了秦王一人,谁入过他法眼?偏是他大半夜的把这事交代了我,一刻也拖不得也似,他怕甚么?若真是单为了你们姊妹二人,恕我不恭,我倒要怀疑姐姐腹中是谁的骨肉了。”
季凤儿闻言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