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那个下人手里提了一个窝瓜一只鸡,是个老门房模样的人,花白头发,左耳朵根下长了一颗疣子,疣子上冒出三根白毛,穿的衣服是青色的,下摆连襟上开了线,又缝了一块黑色补丁(毛笔毛笔,为何你默默流泪?甚么?去,你才王母娘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本椽属这是明察秋毫!啊啊啊你为何开始掉毛?好罢好罢我不写这些还不成吗?),他说房先生掐指一算,杜先生今日咳了三声半,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房先生立刻赶过去了。
按他的指点,我穿过月洞门找到杜先生的卧房,在门外略略一听,这两位先生果然是学富五车的大文人,连说个话都讲究甚么对仗,只听房先生说上联:“春宵一刻值千金。”
杜先生侃侃而答:“绝知此事要躬行。”
我于是扯出笑脸推门而入,正要大赞“好湿好湿”,结果只听哐当一声,我脑袋上扣了只痰盂就摔了出来——房房房房先生,你吟诗为何要趴在杜先生身上?还不穿衣服?还大汗淋漓???
我一时天旋地转不知今夕何夕,趔趄许久才想起来把痰盂拿下来,房先生已经穿了衣服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那张脸,啧啧,跟腌了十来年的咸菜疙瘩一般黑,我心肝肺肚一齐打颤,实在是撑不住门面了,忙大声道“砸得好砸得妙”,说罢拔腿就跑,跑到一半才想起秦王所托,百忙之中回头将殿下的传话大喊了一遍,也不知房先生听到了没有。但打死我一百遍我都不回去了。
差一点明年此时我便要“青青坟边草”,想起未曾谋面的媳妇和儿子,我拼力抽回一口人气,脚步虚浮地往尉迟敬德将军府去。
门口小厮说尉迟将军和秦将军正在校场练武,我登时老泪纵横:还是习武的好啊,没事练练刀枪什么的,多光明正大!吟诗吟诗,又淫又湿!
当下我便喜气洋洋去往校场,不料扑了个空,两位将军已经比划完毕,正在沐浴更衣,我一看天色不早,也顾不得等他们收拾了出来见客,问明方向便去了将军府的汤池。
将军府的汤池可真阔气啊,它坐落在——(呀!毛笔你又掉毛!)
好罢,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这又是何物?穿越神马的与我何干?唉,多事之夏啊……)的秦王府椽属,我颇有涵养地轻手轻脚掀了帘子进去,在缭绕的雾气中寻找两位将军的英姿。
不一会儿,我果然寻到了两位将军的英姿,那英姿叠在一块儿真是越发英姿,只听“噗”的一声我只觉自己个的脑袋成了烧水的壶盖,两只耳朵眼仿佛也能冒出青烟,有前车之鉴在先,我转身向脱缰的野狗一样作势欲跑,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