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李渊道,“陛下,按我朝律例,私刑逼供,坐罪同获,也就是与犯人同罪。律法严明,臣虽微末小官,倒还记得分明。”
他明将李渊一军,此时李渊虽高坐庙堂之上,贵为九五之尊,却被站在底下的刘文静一句话挤兑得无处脱身,此时人证昭昭,满朝文武俱听得分明,但若要治裴寂的罪,李渊心里是无论如何不愿的。
对峙良久,李渊叹道:“此事……再议罢。”
刘文静却上前一步,不依不饶道:“陛下,只怕张亮的半条残命等不及。”
李渊登时拍案道:“刘文静,你莫恣肆妄为!”
刘文静躬身道:“臣不敢,臣不过据实而论。要说恣肆妄为……臣以为,莫过于无视朝廷律法,为一己之欲而私刑人犯,凌驾于朝堂之上。”
李渊气结:“你……你!!!”
刘文静的声音却依旧静如止水,甚而还带了一丝隐约笑意:“不过,臣倒也觉得,裴大人何其无辜。”
李渊的怒气还未等发出,便叫他生生掐断,不由愣道:“你说甚么?”
刘文静笑道:“臣以为,裴大人其实可算作无罪。”
李渊不由向前微微探身道:“哦?此话怎讲?”
刘文静站直了身,问孙伏枷道:“孙大人有公直擅断之名在外,领大理寺卿一职多年,未曾有些微过失,陛下对孙大人也数有嘉誉,对否?”
孙伏枷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刘大人抬举。”
刘文静道:“此番张亮一案,孙大人可是带了大理寺中精擅办案者躬身亲查?”
孙伏枷道:“不错。”
刘文静接着道:“那么,光鞠审张亮一人便用了多久?”
孙伏枷算了算,道:“除却押解进京当日不算,共有十六日了。”
刘文静道:“那依照各方探查会审,人犯交代,目前来看,张亮可有罪状确凿?”
孙伏枷道:“目前来看……张亮应是清白无罪。”
刘文静拍了拍手,转向李渊躬身行一大礼道:“臣恭贺陛下。”
李渊不明其意,道:“所贺为何?”
刘文静直起身,嘴角噙一抹凉薄笑意,微眯了眼道:“臣恭贺陛下既不失国之肱骨,又不损当朝良才。”他说这踱了两步,侃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