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无甚悲喜,寻常街巷里邻里间谈天一般,但天星镖的冷光打在他脸上,便有种
奇异的深刻神色,让人不由想到淌在冰上的一行冷水。
青城子看着纸上“子睿”二字,良久,慢慢搁了笔。
唐幕之挑眉:“这是甚么意思?”
青城子推开矮几,整个人靠到身后被褥上:“少主费心了。”
唐幕之盯着他看了一瞬,忽而袖入匕首,抚掌大笑:“哈哈,先生果然高人。好说,改日送两对‘灵丹’‘妙药’到蜀中唐门即可。”
青城子淡淡笑了,神色虽涩然,眼神却有了一丝光彩:“必当奉上。子睿有莫逆如此,真是三生有幸。”
“过奖。”唐幕之大剌剌地摆手,“不过有一点,在下好奇得很。以先生心性,绝不像是大开杀戒的人。说是我唐幕之干的,倒还有几分真。”
青城子苦笑道:“少不更事,自以为修为卓著,一失手便铸成大错。酿成的修罗场,岂止洛阳颜氏……”
唐幕之思忖道:“近二十年前,曾有人引起一场江湖浩劫,所到之处,血流成何,老弱妇孺皆不能幸免。江湖传言,那嗜血恶徒所修功夫名叫‘十三天狱’,出自灵州灵妙宫,难道,真是先生?”
青城子点头,脸色似是罩了一层雾,透出一丝渺远的倦怠。
唐幕之以手抚额,长叹一声:“真是……谁成想。在下向来只当是江湖以讹传讹来着。”
青城子阖上眼,默然无语。
唐幕之苦笑一声:“听族内阁老说,当年接到‘灵丹’‘妙药’时,虽火速赶去,但终究晚了一步。自此这事也成了唐门秘闻,在下若不是将来要接门主那苦差事,怕是也难知其内幕。”
青城子似是倦怠已极:“再如何开脱,这一身血债也难以抹杀。陈年旧事,少主不曾见,自然看得云淡风轻。但在下早已身在阿鼻场,若不是后来收了那么个徒弟,只怕……早已是行尸走肉了。”
“哈哈,”唐幕之道,“灵妙宫家事,在下不便置喙。只是有些担心那个大叫驴,别想不开,找个僻静地方一头撞死了。”
他说完眼神向窗外看去,越过街坊牌楼,临着便是富康里,一家家门户宽敞,鳞次栉比。长安冬日的暖阳铺在宽阔的石板路上,让人几乎有种错觉:这红尘人世也是这般温暖清净的。
颜子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跑了一夜的腿脚早失去了知觉,浑身上下,除了鼻息仍旧在吐纳以外,似是再没有一点活人的征兆了。
富康里是一大片民宅,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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