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望着眼前的人,略微迟疑,然后指向西侧的方向。白衣少年向他欠身道谢后,便往他指的那个方向去了。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凌逸辰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舍,刚才那个笑容竟让他觉得——温暖。
这白衣少年是谁?
两年后。
“殿下,您的字真漂亮!”顺德一边细细研墨,一边由衷赞叹。凌逸辰还未答话,却听见有人笑道:“朕的儿子当然是最优秀的。”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墨黑描金龙袍的中年男子。顺德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扑通一声跪下:“奴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刚才来人的话语中,凌逸辰也猜到这就是他从未见过面的父皇,随即起身落跪:“儿臣叩见父皇。”虽然一直住在冷宫,但种种礼仪顺德还是教过他的。
“快快起来,辰儿,让父皇好好看看你。”皇帝快步过去搀扶凌逸辰,凌逸辰却在他手未及之前站好了。
皇帝讪讪收回手:“辰儿都长这么大了,可怪父皇现在才来看你?”
“儿臣不敢。”凌逸辰低头应道。
皇帝嘴角噙着一抹苦笑:“你母妃呢?”
两年前,芸妃被火化后,她的骨灰和牌位就一直存放在清玉殿内,未曾下葬。凌逸辰经常都会去那里看他的母妃,就像以前那样,静静陪在她身边。
将皇帝带到清玉殿后,凌逸辰便默默站在一旁。皇帝看到芸妃的牌位时,身子轻微晃了晃,然后双手轻抚芸妃的骨灰玉坛,喃喃道:“云儿,我来了…”
大殿内一片沉默,皇帝一直站在牌位前,手抚玉坛,不再说话。
过了好久,皇帝终于转过身来,眼眶有些湿润,像是刚哭过,整个人也瞬间苍老了许多,看上去非常憔悴。
凌逸辰不解,他原以为皇帝对他们母子是不在乎的,然而此刻看上去,又不像那么回事儿,可他又何将母妃和自己扔在樱园十几年,不闻不问呢?纵然心里不明白,凌逸辰也没打算过问,十几年的孤寂生活练就了他与年龄不符的冷漠,在乎抑或不在乎,已经不重要了。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不管他如何努力,母妃都不曾在意过他,哪怕笑容也未给过他一个。他想,也许母妃恨父皇,所以连带也是恨他的。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爱着自己的母妃的,尽管这个女人始终吝惜着对他的爱。
“辰儿,跟父皇回宫吧!”皇帝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凌逸辰跪下道:“儿臣遵旨。”
很多年后他都还记得,就在那天,他的父皇一手抱着他母妃的骨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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