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的父亲。
杀,杀,杀。
骇人的杀气像气墙般推向宋雪衣。
可他安忍不动,仿佛入定,陷入了深深的冥想之中。
事实并非如此,宋雪衣很痛苦,他好象梦魇着一般,拼命想动弹,却挪动不了一个指尖,因为他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了几近崩溃的身体。
一滴红色的血落在了他身后的雪地中,化开,散去,被白色掩盖。
他掐破了背负在身后的手掌,但他必须忍耐,不能拔剑。不能出手,出手就是自取灭亡。
对一个天下无双的剑客与杀手来讲,在生死关头,不拔剑远比拔剑更难。
哥舒夜梦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更加痛苦。
几乎快疯了,他幽暗的眼变成了恐怖的纯黑色,他的手在他眼里就像浸过墨一样。
宋雪衣竟能忍住,他竟能忍住。
他必须死在我手里。
必须。
疯狂只是暂时的,哥舒夜梦很快就回复到了理智,他的心头有一点点的讶异。一点点的茫然若失,他从未如此在意一个人,也从未如此执著一件事。
宋雪衣没有出手,如果刚才要杀了他,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宋雪衣放弃了,他没看出刚才那惊涛骇浪般的杀意是针对哥舒夜梦自己的。
在最强的敌人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很愚蠢的行为。
可哥舒夜梦不知道刚才也是宋雪衣最脆弱的时候,因为他想到了寺中的楚怜烛。
两个人在最危险的时刻,面对最危险的敌人时不约而同的犯了错误。
有一些事情也许只有在面对危机时才会想起。
哥舒夜梦叹息着转过身,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的背心要害暴露出来,就像他走来时一样缓缓的走远,当他的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时,近似呢喃的语声却清晰的响起“雪衣公子,也许我应该冒一次险的。”
无数回声伴随着松涛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宋雪衣跪倒在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的跪着。直到徐徐打开的山门发出苍老衰弱的声响,这衰朽的声响惊醒了尚停驻在梦中的男子,他挣扎着站起身。
山门后,站着同样衰朽的老人。
他的恩师正用慈悲的目光看着他。
“进来吧,雪衣。”主持叹息。
第五梦 “主持”的梦
他曾经是少林最出类拔萃的弟子。
可他却六根不净,终于被逐出山门。
他对世俗间的虚名了无兴趣,也不热衷于辉煌灿烂的金银,国色天香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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