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夏不能免俗地期待高载年对她面临的大事发表一些见解,譬如……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她等了又等,高载年说的话不痛不痒,虽然还是周到的,但减少不了她心里的恐慌。
转眼农历年越来越近,这天丁长夏洗了一大盆红薯,一个一个切成滚刀块,煮了再炸,留着过年做菜用。她忽然觉得一阵腰酸,回卧房躺了两个钟头。
三骆喝酒回来,发现半盆红薯块露天扔在厨房,都冻结实了。还没进堂屋,三骆就开始说丁长夏偷懒:“顾前不顾后的!说撒手就撒手啊?”
丁长夏要是有力气,早就跳起来吵了。三骆觉出异样,往她黑着灯的房间里走,发现她躺在床上,地上的搪瓷缸子里有半缸子红糖水。
三骆问:“怎么回事?”
“腰疼。”
“数你娇贵。你见谁仗着怀孩子一歇好几个月的?”
“谁歇好几个月了?两大盆丸子谁搓的?馒头谁蒸的?r0U龙谁包的?腊八蒜谁剥的谁腌的,谁把腌菜缸一趟一趟往菜窖里搬?”
都是丁长夏做的。三骆改口道:“谁让你做这么多了,老弯着腰,不怕挤着我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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