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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芳拱手作揖:“山长,原谅学生越矩。”
一旁坐着不响的顾夫子也突然插话:“山长,依我看这事不至于……”
翁誉山沉声道:“你们都回去。”
顾夫子和李夫子对望一眼,不再出声。
一边跪着的宋彬,倏然伏下身,朝翁誉山重重一拜,轻声道:“学生有愧。”
翁誉山年有七旬,雪白的长眉从他眼角弯下来,依旧遮不住沧桑的痕迹,似乎有些晶亮的眼睛浅浅一眨,似也是疲倦至极,半晌道:“你今晚就走吧。”
“山长!”
赵珩还欲上前为宋彬说话,谢流芳立马伸手将他手臂抓住,赵珩不解地回头看他,却见谢流芳面色阴沉地冲他摇了摇头。
宋彬默不作声地走出棋斋,经过慕容身边时,用力将他拉起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那轻拍的动作既不生疏轻慢,又不过于用力,像是心意相通的伴侣之间,最习以为常的安慰。
荷塘边,假山前,赵珩问谢流芳:“你刚才为什么拉我?”
谢流芳道:“因为山长的决定是正确的。”
赵珩不解。
谢流芳淡淡道:“离开书院总比等到有学生告官,说天熹书院有老师有辱斯文,暗通苟且,然后抓去充军好很多。”
“你怎么确定一定有人会去告官?两情相悦之事凭什么受人指责?我偌大赵氏天下,难道人人心中都容不下区区断袖之情?!”
谢流芳冷笑:“别人无所谓,偏偏撞见这事的是黄玉甫。”
“怎么说?”
谢流芳看着他,淡淡道:“当年朱夫子喜欢的那个学生,就是他。”
赵珩一惊:“朱夫子当年究竟如何?”
“朱夫子在天熹书院待了许多年,论棋艺兵法,翁山长都自愧三分。当年黄玉甫是他最喜欢的学生,黄玉甫成天跟着他,食则同席寝则同榻……书院里闲话就不少,等到黄家人发现,直接告到官府。前两年正巧是新律‘男。淫’出昭的时候,大家不明所以,本就人心惶惶,加上黄家上头是枢密奉旨,充军流放是顺理成章的罪名。”
“照你这么说,当年黄玉甫和朱夫子其实是……”
“那事之后,黄玉甫在书院里就是出了名的憎恶男风,有暗通之事,都是由他之口传开的,旁人只道他受过朱夫子的虐害。事实上……也是心中有恨吧。”
赵珩撑了扇子,笑说:“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知道的挺多。”
“小小天熹书院,谁走谁留,还能不知道么。更何况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多知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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