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才掩上门,每次关门的时候看着青石倒影着的白月光,忽地心头一凉,不知不觉,竟是三年。
纪年,其实还有个名字——絮伶。
这个名字,在五年前的长安,随便丢出来都能引得一声巨雷,男人削尖了脑袋,掏空了口袋,不过就是想见她一面,只因她是长安城里最大妓院的头牌,春宵一夜值千金,到她这儿怕是更要多一些,这点儿银子?看一眼都是施舍给你的!
而深居闺阁的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有这么一双眼,稍加粉饰就是引得男人掏着银子的勾魂眼,她怎么能在逃荒的人群中被留下,还好生待着?不过是那老鸨看中了这眼,想借着这眼,好好给自己捞一笔。
每日都有陌生的男人进入她的闺阁,表面上是谦谦公子,一掀了帘子却是另一番面容,她不想再探求人的真面容,这样眷眷浮生,亦不知为何。
直到一天,她睡了一觉醒来,正坐在庭院里的石椅发呆,忽然面前出现个人,她一惊,只听这人笑道:“见姑娘面色,姑娘中毒不浅啊!”
她定了定神,镇静道:“公子是谁?为何在这儿?”
只见来人在她身边坐下,朝她伸出手,说道:“可否让我看一下脉象。”
他看着她的眼神坚毅,让她觉得好笑,心想,就陪他玩玩,于是就伸出了手。
他号着他的脉,皱起了眉,说道:“姑娘中毒不浅啊,而且这毒还不是一天来的,看来是人故意为之,姑娘是有什么仇人么?这毒要快点治了,若不治姑娘性命难保啊!”
听他说了这么多,她“扑哧”笑了出来,抽回手说道:“我看你蛮好玩的,就不追究你什么了,大门在那边,你走吧!”
他一下子急了,说道:“姑娘你真不信么,我说的可是真的啊!”
她瞪了眼,冷声道:“你还不走就不怕这里的人把你乱棒打死?”
他见再多留也没用处,便一拱手说道:“顾某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忽然碰着人,连忙躲到一边去。
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第一次开怀地大笑出来。
顾某?她心里想着,他姓顾?
半个月后,她感了风寒,几日不见好,生意也没有办法做,老鸨急了,连忙请来大夫,那大夫是个生面孔,给她号脉的时候脸色一变,等老鸨离开了,那大夫凑在她耳边说道:“姑娘中毒深,怎么都没有用药的?”
她脸色一白,原来那人说的是真的。
她暗地里花钱买药,对每日老鸨送来的“滋补汤”也谨慎了多了,若是她人看着就喝两口做做样子,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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