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给他什么人他都接了,好像从不会介意被人盯着,一样活得自在。可有一样儿,他的床榻不许外人替他铺,衣裳不许外人替他更,沐浴不许外人侍候着,是个近身不得的麻烦主儿。就是派人盯着,那也不许近他方圆一米之内。若不是他柯小爷任务在身,怕是连他允君安都摸不着他半片儿衣衫。
他只知道柯公子中了毒,却也只知道是种间歇性发作的慢性奇毒,老爷子说,这毒的药性类似苗疆的一味叫渐浓的毒,却又有些差别。这些年来他从没见宋太医犯过难,连他都摇头的事,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
☆、流云坠(八)
却宁却八爷的请帖送到允府时,允君安正在簌簌梨花里陪着柯小爷拈棋子儿,杀得正酣。接过小林子递过来的描金庄正的帖子,扫了眼,又偏头看了看柯公子。
柯小爷长指点着棋盘上一粒儿黑子,浅浅一笑:“我这颗子儿伏了这些时候,这会儿便要崭露头角。
说着再摆一子儿,与刚才那粒儿遥相呼应,顷刻吃了他大片白子儿。小林子见眼下情景,眨眨眼儿,禀了一声退下了。
允君安深深看他一眼,拾起酒杯吹了吹酒面儿上浮着的梨花瓣儿:“柯公子......明日的约,随在下同去罢。”
柯小爷握杯的手顿了顿,片刻偏头眯眼笑了笑,挺脆生嗯了一声。
允君安再喝一大口酒,暗里咂咂嘴,这酒么,淡了些。
第二日,从晨起到午时,小雨一直淅沥。四月的春雨绵密得紧,打了一院落花。好在近傍晚雨丝儿渐渐收了。
允君安在书房里处理了些驿殿翻修的琐务,推开窗子深深吐息。空气沁凉,带着淡淡的土腥气,让人觉得舒适。瞧瞧时辰不早,刚要转身出门回房更衣赴宴,就见长廊尽头拐进了柯公子,允君安下意识往窗里靠了靠,柯小爷没瞧见他,径直朝着洒扫庭院的小福去了,在他身后站定。允君安目测了下,不多不少,恰一米之遥,摇头笑了笑,继续瞧。
柯公子清声唤了声小哥儿,小福傻傻回头瞧,手里沾了花瓣儿的扫帚停在半空,沥着水。见是柯苏,弯腰憨憨笑了笑,恭敬地喊柯公子。
柯小爷回他淡淡一笑:“福小哥儿,可否将这些花瓣儿扫齐了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