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婴儿的小披风抬步往里面走去。
踏进内院时,见一人立在正厅外回廊上,只手扶着廊柱,清瘦颀长,一双眼朦朦望过来,隔了庭中花树,隔了万竿修竹,又似隔了万水千山,浑浑几世。
允清溪心里沉了沉,顺着竹间小路慢慢朝那人影走过去。刚走到阶上,叶倾言大步跨过来一伸臂将他抱个满怀,呵呵傻笑了笑,眉开目展朗声喊:“溪溪,是不是想我了?”仿似刚才那一瞬的怔忪哀伤都是幻影。
允清溪任他抱着,伸手拍拍他肩。
默了半晌,允清溪只手揽了揽移到身侧的襁褓一手扶在他肩头稍撑开些距离:“阿言,我们屋里说话。”
叶倾言翘腿坐在厅中含着半口茶望着允清溪怀里婴儿,舌头有些捋不直:“你……你说让我收留……老家伙的儿子?”
允清溪眉眼平静望着他,没说话。耐心等他自己消化这个事实。
当朝皇后月前分娩生了一对皇子,刚下生,早一步来的那个就被封了太子。圣上却希君料定这太子定不会做得顺畅,当下决定让自己收养另一个,教他帝王术,教他功夫骑射,教他韬光养晦,必要之时,便是一颗伏子儿。
当时的小君安也不过是个未足月的奶娃娃,纵是允清溪觉得如此对小皇子来说太过不公,可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现下希君和自己还活着,万事无虞,那等他们都没了,又有谁能心无旁骛辅佐新帝?况且,生在帝王家,或多或少的不圆满是免不了的。
君命不可违,从此他允清溪就是两个娃的爹。
叶倾言再灌口茶,偏头瞧着那张梦境里肖想了多少回的淡雅侧脸:“那……你的意思是……要小君安来替这娃儿做棋子……”
允清溪眉目黯了黯,瞧了眼怀里的小阿竺沉声道:“君安……他是我允清溪的儿子……责无旁贷……”顿了顿,合了合眼:“皇后有恩于我,若不是她早些时候替我和希君压下那些流言,一个君主一个丞相,我们该如何自处……
那夜皇后私下来允府瞧小皇子,手心手背,哪个都是她的心头肉。瞧着皇后搂了小阿竺在怀里默默流泪的样子,允清溪有些受不住。那是个无论何时都能优雅沉着以对的女人,他甚至从没见过她皱眉的样子。
临走前,皇后立在门口,扬着下巴,回身淡淡望着自己:“好好保护他,否则本宫……”叹口气终是什么也没再说出口。
允清溪只能苦笑。
叶倾言走过去接了娃儿在怀里:“那你打算怎么对他说?”
允清溪拾起茶盏抿一口:“两个孩子太费精力,君安我已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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