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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藩王,因皇兄北狩,临危受命,蒙先生和臣民不弃,推为新君。朕年少德薄,天下军政皆仰赖先生一人,深知先生德才兼备,官声清正。普天之下,能力挽狂澜,使社稷危而复安者,唯先生一人。众人不疑先生之忠,而疑朕不信先生之忠。君臣相疑,则国事不定。此朕顾虑之一。”
天子表示了坚定的信任,余至清应该谢恩或推辞,但被皇帝握着手,他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静静倾听。
“朕知先生不欲争权夺利,又厌倦小人攻讦猜忌,宁曲高和寡,不愿与庸人同流合污。可先生虽能披坚执锐,然内无后嗣,世人皆以先生为孤臣。众人惧来日有变,不敢归心,以致不能全力相助先生厘清军政,无益国事。此朕顾虑之二。”
天子郑重其事,坦诚相待,单刀直入地指出了另一个问题:余至清功高名重,又没有子嗣,众人害怕他日后遭到清算,也畏惧他太过清高,所以不敢全心全意支持他的政见——即使余至清的见解于国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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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至清赞叹地看向天子。天子可谓一语中的,登基不久就能有这样的见地,聪颖明达,实属难得。
天子握住余至清的手,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地说:
“朕无后宫,先生无家室,请先生为国事计,与朕同结鸳盟。”
余至清的夸奖已到了嘴边,卡在了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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