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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尚未完全回温,地上铺了玄色的丝帛。天子赤身裸体坐在上面,看着臣下解自己的衣扣。
余至清不愿让君上久等,可惜忙中出错,解着解着,衣带和玉扣不知怎么缠在了一起。他急切之下用力过猛,竟把玉扣扯了下来,一下子面红耳赤,只好讪讪握在手里,继续解乱七八糟的衣带,佯装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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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本来有些局促,看见一向端肃持重的情人紧张成这样,顿觉轻松,噗嗤笑了出来,伸手三下五除二解开了他的衣带,顺便从情人手心捉去了那枚玉扣,漫不经心地把玩。
除了沐浴,臣下平时鲜少袒露身体,更何况这次还是在林野之中。他虽低头沉默,却因耳聪目明,更能看见天子玉白的指尖如何把玩麈柄一样摩挲青玉扣,更能听见帷幕外遥遥传来民众的欢歌浪语……
天子凝望着意中人。除去衣物就能发现,意中人衣物遮掩下的肤色其实可称白皙,与从前晒黑的部分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正因白皙,胸腹间几道深浅疤痕就更明显,有一道甚至就狰狞盘踞在左胸……
原本姿容秀美的文士,辗转多年,操劳至此,几次险些丧命。臣属把过去的辛劳压在心底沉默不语,但一切都留在了身上不能抹去。
天子轻轻从有力的臂膀摸到精干的腰腹,不敢碰那些风霜摧折的证明,满心怜惜全都蓄在了明眸之中。
风缓缓吹过碧色的帷幕,阴云从天边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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