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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成婚还不到一年,太子还不满周岁,在百日宴上拿这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剧来进谏,简直太不合时宜。
天子心里清楚,意中人过于耿介,朝中有人尊敬他,也必然有人厌恶他。前些天帝后因为分居别宫的事情起了点争执,很快就有臣子上奏要后宫采选良人,其意昭然若揭。意中人本来可以批驳打回,偏要避嫌,将这种奏章给天子处置,天子一时暗恼,留中不发,马上就有人开始揣度帝后失和,闹得沸沸扬扬。
其实若只是帝后之事,不会这样复杂。归根结底,臣属如果有权势、有作为,又清廉正直,嫉恶如仇,在朝中总要得罪一些人。天子以贤臣为后,本来可以保护他,毕竟帝后敌体,不会受太多攻讦。结果就有人自作聪明,不惜大费周章挑拨,上这样的奏疏明劝和实离间。
有这样的心思,做些什么不好呢?
清朗朝中风气,真是任重而道远。
天子想了一会儿,已不再气恼,只是冷冷问道:“御史娓抗何在?”
其人应声出列,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请陛下以国本计,切勿重蹈覆辙!”
这位新晋的御史有才干,风评不错,想来是一腔热血下说话难听了些,倒不是故意这样,只是稀里糊涂,好心办坏事。
天子抿嘴不语,晾了她一会儿,看完所有诗文,才让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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