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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称赞臣的功名,其实陛下为君,如日初升。而臣之功名如月相,看似明亮,不能恒久。”余至清温声道,“先太子当朝时,人才济济,群星拱月,臣处期间,其名不显。直到废帝大掀党争,为己身私欲排挤忠良,帝星晦暗,贤德隐退,臣不过行一二应行之事,却侥幸得名。臣之才德没有增加,而名誉与日俱增,是因时局更易,非臣之功也。”
余至清才思敏捷,当即举例说明:“君臣譬如日月。月犹银丸,己身无光,借日耀乃生光。日在月旁,月光如钩;日远斜照,月光满盈。君昏则贤臣得名不得用,君明则贤臣得用不得名。是故圣人云,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陛下之功名则不同。先太子曾赞陛下璞玉之质,东宫俱闻。废帝昏庸,众人皆以为国朝气数已尽,不料陛下于乱政中藏清白玉质,琢开石璞竟得连城之璧,一朝正位,信用贤良,力挽天倾。天下既知陛下之心,又知陛下之功,则陛下之名当如红日初升,只需初心不改,矢志不渝,自然光照中天。”
臣下平平淡淡几句话,登时惹得天子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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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幼年在母亲膝下,坦荡、直率而勇敢。直到姐姐和父亲相继辞世,他开始学会温顺、怯弱和无能。母亲教授的无用之用使他躲过了哥哥的猜忌,在动荡的朝局里活了下来。
他亲眼目睹:哥哥志大才疏,不愿受前朝旧臣掣肘,于是和一干臣子有了龃龉;忠直之臣蒙冤遭贬,前朝众贤臣或含恨而逝,或挂印而去。
他本质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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