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家母亦候臣久矣,今乞陛下开恩,放归乡里,以全君臣之义、母子之情。”
这套说辞有理有据,非常正式,应该出现在公文而不是这里——或者,难道说,他已经写好公文,准备上表辞官了吗?
天子不说话了,只默默取出一壶琼浆,亲自为臣下斟满。
“先生在朕的宴上总不饮酒,日后再难相见,请满饮此杯。”
余至清谢恩,一饮而尽。
天子凝望着他,缓缓道:“朕一直想让先生满意……”
臣下柔声说:“臣等有幸得事明君,皆以为生平得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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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从前会为这样的话微笑,现在却没有,怅然低语:“朕却没有想过……如果想让先生满意,朕就永远不能称心如意呢?”
臣子看着他紧握杯盏的手,默然片刻,道:“臣不敢妄言。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若能行政顺遂,建功立业,已是历代少有的幸运,臣不敢奢望别事。”
“先生对朕,有敬爱,无私欲……朕明白强求不来,可是先生——”
他向前一步,紧紧将骤然倒下的重臣拥在怀里,喃喃道:“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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