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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望着那枚竹板,被意中人抓住的手不曾受伤,却隐隐又热又痒,嗓子都有些发干,哑声道:“朕……刚愎自用,乾纲独断。”
白皙纤长的五指莲瓣一样拢在意中人掌中,天子稍微用力,将掌心在年长者面前摊开,如莲花一瞬绽放,轻颤着吐蕊,却在即将来临的风雨面前努力端平等待惩戒。
余至清偏偏不肯这样轻易惩处,冷硬碧绿的竹板划过潮热绯红的手心,打磨得圆润的棱角沿着掌纹来回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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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璟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发痒,直直盯着竹板,就是等不来一个痛快。
“陛下说刚愎自用,乾纲独断……可是,任命官员的诏书都经过鸾台六部审议,阁臣部臣署过职名,一一可察,陛下理识明瞻,决断如流,下旨前每每详加问询,算不上乾纲独断。如若陛下指的是宽宥宗室,臣等虽与陛下意见不一,可皇亲国戚本在八议之列,臣等不赞同此类成法,却也知陛下的决断合情合法。”
竹板轻轻敲了敲桌面,清脆哒哒几声,绕开话题。
“陛下还以为有什么过错?”
天子明明衣冠整齐坐在意中人面前,却好像赤裸裸跪在地上一样膝盖发酸,几乎要从椅子上软软滑落,右手死死抓住扶手上的木雕蟠龙,只是越想就越觉得浑浑噩噩,羞愧难当,抬眸望来,忽然什么都想不到了,悔恨不已:“朕实在想不起来……先生以为朕还有什么错,请不吝赐教,朕一定全部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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