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帘低垂,四角金铃轻响,忽地睁开一道窄缝。
余至清为女儿掀开内室的帘子,手一拨,拢住浓黑裘帘。清透指甲和红润甲床按在蓬松的细毛间,越发衬得左手白皙修长,雍容闲雅。
恐怕渡进寒气,裘帘不敢大开。太子游鱼一样,倏忽从空隙挤进了内室,矩步方行,从容问安。
国朝尚水德,太子常服取金生水意,一袭云白。女儿围了一抹毛茸茸的风领,下拜时轻飘飘垂在颈间,活似小马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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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招手让长子近前,笑道:“白驹何所由?”
这几日都不见女儿前来探望,天子很是想念,有些嗔怪地一语双关,问她“何所”来,是笑太子一身白衣穿隙而过,也是问她来得为何这样晚。
太子应声对答:“明明日月光,何所不光昭?”
光明日月照耀四方,何处没有光芒昭显呢?过隙白驹乃是明亮日光,国朝以昭为名。太子没有直接回答,征引古诗,将这个隐喻双关的玩笑还了回去。
二人一问一答的游戏,略得濠梁之辩的乐趣。余至清听着两人说笑,默默将珐琅熏笼往孩子面前挪了挪。
天子欣然:“母后说你这几天忙,果然大有长进。只是要劳逸结合,既是春假,就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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