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盐,但是在饿肚子的时候,酸菜、白菘炖“河鲜”、鱼肉的味道还是非常诱人的,蠕动的胃部因此而变得存在感特别强烈,还有似乎怎么也咽不完的唾液……
屋里很快暗了下来,家里只有一盏旧油灯,除了李大花给全家缝补衣服的时候,轻易不会点上。
狗剩用一个破盆子装了一根烧了一大半的木柴,权当照明。
“啪!”
院子里终于传来熟悉的声响。
“噢——爹,娘,你们回来了!”柱头猛地跳了起来,迎了出去。
“看着小妹妹啊,大草,不要碰火盆,晓得不!”狗剩交代了一句,从灶眼里勾出大铁壶,用破抹布包着修补了好几次的把手提出来,倒了半盆热水。
刘打铁这几天去帮杨地主家翻地了,李大花则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去侍弄自家的几亩荒地了。
狗剩快步把热水端了过来。
李大花胡乱洗了把脸,舒服的出了一口气。
“爹,快点儿,快点儿,大哥烧了好吃的……”柱头一连声的喊了起来。
刘打铁憨憨的应了一声,拍了拍大儿子的背部,这就是表示表扬了。这个老实的过分的老男人,连对着自己的儿子都半天叽不出一个字来!
“摸什么,还不快进来吃饭!”李大花一屁股坐在土炉子旁边的木凳子上在厨房里喊道。
凳子发出好几声“吱呀”声。
“娘。”大草慢慢的从灶眼下挪了出来,怯怯的叫了一声。
“死伢子,叫什么叫、叫、叫!”
刘打铁婆娘李大花是典型的长期被贫穷生活和艰苦劳作压迫的农村妇女,这一类妇女有的毛病,李大花几乎一样不少,性子还格外急躁,对两个小丫头尤为不耐烦。
“娘,说的什么话,大草一天没看到您,叫您一声怎么了,您就好好应一声不就好了!”狗剩进屋往照明的火盆里又加了几块木炭,头也没抬的说道。
“臭小崽子,就知道教训老娘!”李大花悻悻的嘀咕了一句,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胡乱发脾气。
刘打铁让柱头攀在自己胳膊上走了进来,柱头眉开眼笑的望着他。
柱头这么高兴,当然不是因为能吊在自家老爹身上——在杨地主家干活,除了每天六个铜板的工钱,还管一顿中饭——两个掺了白面的玉米面馒头,稀饭管够,重要的是,只要不影响干活,大管家对短工们省下一个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