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只有枯了一冬的草和细树枝断裂的声音。
“狗剩,狗剩,你怎么了?”山官寻着声音快步走过去,模模糊糊看到一团黑影顺着山坡往下滚,追过去一路连声叫道。
等刘打铁听到动静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两个孩子的身影。
“狗剩,山官——”
“滚下去了!”
一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小孩子轻声说道。
刘打铁心里一缩,就要往下走。
“不是那边,我看到了!”小孩子声音不大却足够两步开外的刘打铁听到了。
“喔,那、那他们从哪儿掉下去的?快告诉我!”刘打铁着急的问道。
“给我一张饼,如果你舍得多给一张的话,我就跟你一起下去找!”
还是一样的轻声慢语,全然不顾刘打铁急的没掉出眼泪来。
狗剩做了足足二十几张饼子,三人一人两张吃了两天,还有好几张藏在刘打铁的背篓里,那可是实打实的白面饼子!
这时候,天边响了几声闷雷。
“啊,要下雨了!”小孩子半仰着头说道。
“狗剩,狗剩,听得到吗?山官……”刘打铁扯着嗓子叫了几声,还是无人答话。
只能说狗剩他们确实运气不好,这一块的山坡恰好陡一点儿,前些日子化雪的时候又被冲走了一块,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沟渠,狗剩一头跌进去,晕头晕脑的滚下去,半天没回过神来。
天黑看不见脚下,山官急急忙忙的追过去,被一个凸起的树根绊了个跟头,也摔蒙了。
刘打铁的喊话自然是没有应答了。
“三个饼子的话,我就叫我爹也来帮你去找。”小孩儿继续说道。
刘打铁努力瞪大眼睛也只模模糊糊的看到矮树的轮廓,“好,找到人再给!”
“先给一个呗,不然没力气动!”那小子的声音马上轻快起来……
这一找就是一夜……
天漆黑,除了隐隐约约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再加上狗剩和山官都不可能直直的滚下去……
狗剩是被脚上的疼痛疼醒的,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试着动了一下,脚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哎呀!”狗剩痛呼一声,哑着嗓子连声叫道,“爹,爹,山官——”
“狗剩,你在哪儿?”山官蒙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听到声响,摸索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