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他。”
李大年撇了撇眼,又往烟斗里添了烟丝,一只手颤巍巍拿着火拔子点火:“这话说的轻巧,一个月前他看上一个落魄的书生,非拉来给我们的跑堂,结果二十两一碗的血燕菰米粥撒了三次,我奉了老爷的命令把那书生炒了,他还不乐意,到老爷那里狠嚼了我一通舌头才罢休。我敢炒他领来的人,我是吃了豹子胆了!”
小花雕讪笑着,似乎在为他的主子不好意思:“李师傅,您也不是不知道爷的为人,他就是嘴巴上利害点,心里软的像放了三天的豆腐一样,您要还是为这点事情就生气,以后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呢?”
李大年把烟枪放下,头扭向屈鹤:“你会点什么?”
“杀猪。”屈鹤实事求是,别在腰间的杀猪刀颇通人性的闪了一下。
“既然是掌刀的,我们要的就不只是杀猪,饕餮楼一天也就消耗三头二百斤重的肉猪,一日三刀,少东家一千两的银子撒出去,也得值那个价钱,没本事,那也是瞎忙活。”李大年真是声如洪钟,屈鹤掏了掏耳朵,刚才耳朵里面沙沙响了一阵,估计是震下来了几片耳屎。
李大年不像个厨师,倒像个练家子,生的精壮异常,负手在前面走着,比老板还像老板。
走到一个长约五尺宽约半丈的大砧板前,李大年摸出一个大白萝卜,摁在桌子上,又从刀架上解下一把菜刀。
“杀猪的,给我削个萝卜,我只要萝卜皮,萝卜皮上不得粘上一点萝卜肉,萝卜肉剁成酱,要碎,又不能流汁。”
小花雕的下巴掉了下来,小脸皱起来:“李师傅,屈相公是爷带来的人,您这也太为难人了。”
屈鹤走上前,从腰间掏出自己的杀猪刀,往天上一抛,一把剁在白萝卜上,眼睛里的神采立刻不一样了,如晒得裂壳的水王八不小心蹦回了永定河,悠游自在。
切削,片皮,动作一气呵成,那么大把的杀猪刀,抄在他的手里就是最趁手的兵器,比平常人使筷子还要自然随意。
不多时,人头大小的白萝卜就被一把杀猪刀整的骨肉分离,堆做两碟,一边是萝卜皮,一边是剁的粉碎的萝卜屑。
小花雕知道,他们家爷这回做的不是赔本的生意,屈鹤真的是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