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要去廉亲王府。你说不会是廉亲王的冤魂日夜来扰,万岁爷得了什么癔症吧?”那侍卫猜测道。
这边讨论的热闹,那边龙辇上的胤禛却丝毫没有察觉。当年胤禩决然离开时自己的那种怅然若失、心痛不已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却是比上次更甚。
这段时间,许是从记事以来最轻松快乐的时光。一大家子人不再被繁文缛节所约束,倒像是寻常百姓家中一般嬉笑玩乐、鸡毛蒜皮。他只有每日胤禩催着他上朝的时候,才能想起来自己竟是当今的圣上。多数的时候,他不再是勤政爱民的雍正帝,不是当年苦心经营的雍亲王。只是禩儿的爱人,胤禟、胤誐、胤祥、胤祯的兄长,以及小孩子的长辈。
白日里陪着禩儿吟诗下棋,到京畿打猎,在院子中晒晒太阳。夜里,或相拥而眠,或云\雨不断。十指却是始终紧扣,不离分毫。
胤禛抬起一双空荡荡的手相互握了握,似是想要模拟与那人十指相扣,又似是想要留住指间那人留下大的香气。却是左手握住了右手,结果只能更加孤单。
今日身上穿的并不是寻常常服,而是胤禩一针一线为自己缝制而成的一件内以云绫锦作袍,外以浮光锦加蝉翼纱为褂的一身长袍马褂。
胤禩自幼便习男子寻常事务,哪里接触过女红?这在江南做了几年绸缎生意,技术却是已经赶上了宫中御裁缝,针脚细密,纳边儿整齐。
胤禛摸着手感上乘的布料,心中更加失落起来。这些年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错过了禩儿的鬓角长出了几根白发,错过了禩儿学习女红被针刺坏了手指,错过了禩儿的儿孙成长的过程,错过了本来可以相守的几载春秋。
就连一大宅子人笑着以江南那边发生的各种趣事拿来讨论,自己也只能坐在一旁微笑听着。那是他们经历的,那是禩儿经历的,唯独却没有自己。仿若自己只是他们的过客,除了自己,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龙辇吱吱呀呀的向宫外行去,辇内的人已经是泪流满面。胤禛自嘲年纪大了眼窝子太浅,连点儿泪水都藏不住,流泪不要钱一般的冒出来。
眼泪滴滴答答落在袍褂上,他赶紧拿了辇内准备的锦帕将它吸走。这是禩儿为自己做的衣服,若是被泪打湿了浸坏了,自己可是要心疼死了。
“万岁爷,廉亲王府到了。”魏珠在辇外轻声提醒道。
胤禛抬起头,整理了一下仪容,抬腿走向辇外。
自胤禩走后,胤禛已是不止一次过来廉亲王府上行走,有时候是摸摸那人睡过的睡榻火炕,有时候是在书房里翻看一眼那人读过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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