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有细草生根发芽,韩臻循着剑门那条阶梯向上走,遥遥山谷寥无人声,剑门大堂大门紧锁,阶梯上放了封信,经过风吹日山雨淋,上面字迹已识别不清。韩臻愣了愣,他收了信,从大堂一侧走向后山想从后门进入,结果没走两步,视线中忽然出现两座坟冢,立在剑门大堂后门一侧的兰草丛中,其中一座的竹碑已经倒下,另一座却还立着,上书九个大字。
药王谷逆徒方竹之墓。
韩臻手里的包裹顿时掉在地上,他扑通一声跪在墓前,瞪大的双眼里满是血丝,半晌,他似想起了什么,静静转身去看身后那座。
他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群山之间,只有飞鸟鸣啼不绝,韩臻疯狂地挖着那寸墓冢,他满身泥土,双手血迹斑斑,眼睛死死盯着那墓地,他说不出话,只有喘息声愈加粗重。
墓底一个两寸余长的盒子,打开来,里面只放了一件洁净的蓝色布衫。
韩臻颤抖着双手,将那长衫拿出来,才识别出那是一件剑门弟子长衫,披在身上,短短的,还是少年的尺寸。
夜半时分,韩臻躺在两座空坟之间,他用手慢慢擦着那佛珠上的泥土,隐忍的眼泪克制不住地向下流淌。
师父和二师兄……当真欺人太甚……怎与他开这般玩笑……
药王谷最后,还是只剩了韩臻
34、归山 。。。
一人。
他生在这,长在这,根在这,若是死,也当与师父师兄一起。
韩臻握着佛珠和那衣衫收进包裹,在夜色中走下剑门,朝兰园的方向而去。
遥远苗疆,麓公山上。
梁禄躺在塌上,嘴角不住地呕出药液,怀胎时明明应远离药物,可梁禄这副身体,一旦离了药便是一个死字。
他脸色已经白得发青,皮肤凹陷下去,像一幅森森白骨。只有小腹微微隆起,似一个肿瘤生在梁禄身体深处。
若是这时死了,也就这么没了,没有梁禄,没有孩子,没有那些记忆,也没有他曾和韩臻有过的那些日子。
梁禄不知自己现在如何丑陋不堪,他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不停喝药,吐了就再继续喝下去。
韩臻在梦中惊醒,他梦见了师兄,梦见师兄躺在碧寒洞的白碧石上,抱着他说他很痛苦,说他不想生孩子。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韩臻穿上衣衫,推开门朝外走去。
这小小的兰园,有太多属于他和师兄的回忆。师兄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当时听过就过了,现在想起一句,韩臻便多恨自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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