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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扶着祖母马氏回到正院上房中,给她老人家倒了茶来,笑道:“阿奶放心吧,哥哥和嫂子都跟着去了,咱们家也派了那么多人去看着嫁妆,还能出什么差错?”
马氏却还是有些紧张:“路上倒罢了,横竖外人也看不见箱笼里装的是啥,顶多是瞧见些家具和衣料,不过随口议论几句。到了金家后,你的嫁妆是要摆开来晒给人看的,也不知道宫里的人看到后,会有啥想法。额们准备了那么多好东西,不会还有人嫌弃你的嫁妆简薄吧?”
“怎么可能呢?”海棠笑道,“我的嫁妆比别人缺了什么?承恩伯夫人的嫁妆被送去承恩伯府那日,阿奶您也去看过热闹,自然知道她的嫁妆都有些什么。就这样,笑话承恩伯夫人嫁妆简薄的人也不算多。我比她还多出几十抬嫁妆呢,谁会笑话我?”
马氏却道:“你以为笑话承恩伯夫人嫁妆少的人不多么?只不过大家笑话的不是她,而是张家嫡支罢了。谁不晓得她少年丧父,多年来只与寡母相依为命,嫁妆中大半是从她寡母的嫁妆里匀过来的。张家嫡支克扣了她的婚嫁银子,她也没处说理去,只能忍了。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是咋回事,笑话她也没意思,要嘲讽也是嘲讽张家,留着金银财物也不知道图啥,难不成他们嫡支的女儿要嫁人做妾,还想带着比承恩伯夫人更丰厚的嫁妆出门子么?只怕张家嫡支舍得,那平王府也不能容!”
平王妃和平王世子妃可是嫡亲姑侄,平王妃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儿子纳妾,断不可能让那家世显赫的妾室再盖过儿媳兼亲侄女的风头了。注定只能成为平王世子侧妃的张家嫡支千金,是不可能带着庞大的嫁妆嫁进平王府的。那么张家嫡支克扣二房张迎凤的嫁妆,又是图什么呢?自然是本性抠门吧?这还不值得外人嘲笑么?
海棠随口道:“这嫁妆也不是非得在婚礼前明晃晃地送到平王府去的。送嫁妆时低调收敛些,过后张家家主夫妇再贴补女儿,谁还能挑理呢?”
马氏哂道:“不在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就算不得嫁妆了。东西进了平王府的门,就是平王府的财产。到时候只怕张家那位千金有的是哭的时候呢。用那种不要脸的法子嫁人做妾,她还想过好了?真把人家王妃和世子妃当软杮子了不成?听说她如今还盼着人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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