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很好,你恢复得很快,但筋骨的僵y却急不得,舒展还得费些时日,别急着起身。」清甜的山泉洗去了舌根残留的药味,盲人即端着水碗续说:「放松,静下心。我名叫周继宗,你呢?可还记得自己名字?」话语间伸出两根手指,微微触向床上男子的前额,便有如轻抚着野兽眉间细柔的纤毛,或似在翻阅尘封的古册,「嗯,是了。你姓魏,名森。嗯??本是从军的吧?」双指隔空划过,那原本空洞朦胧的双目随即逐渐清晰了起来。
眼珠微动,魏森失神呆呆望着,模模糊糊、昏昏沉沉,低下头,渐看到自己细枝般的双手,依稀能见苍白的皮肤下直透出青sE的管络,灰得发紫的指甲,僵固得几乎无法握合的关节,丑陋而怪异。耳中但听得语声:「放松,专心调理气息。嗯,我是盲人,虽不能视物,但能感受到你的心念。」周继宗於其额间缓缓移动手指,似是在总覧书页,寻找着字里行间的音律,续说:「嗯!没错,你已经Si过一次。若从战事上推算,你Si去应有七年了。」
七年??心中抖然一震。七??年???
枯瘦的臂膀难以伸展,震惊的双瞳里闪动着恐惧,无声的空气里凝结了所有交谈的音频,战鼓般的沉痛重击接连地敲打着心脉。犹疑、困惑,被宣告Si亡的人,心头每次跳动都伴随极度的矛盾与混乱。然而身边尽是喃喃人语,淡雅温和的花香自窗透入,微风吹拂,鸟鸣虫Y,细微呼x1的吞吐,一切却又是如此地强烈与真实。朦胧的眼,急切地探寻着当下的自己。Si了?我已Si了?这是何意?
yAn光渐自双瞳映入那全然虚无的心里,照耀出的忽尔是一望无际巨大的空白。只身孤立在空旷之中,除了宁静,什麽都没有,忆想不出任何事物。若生命的T现是那阵阵温热的流转,那Si亡的真意就是永久绝对的寂静,静得直教人泛起极大的不安。约略回过神,见眼前那盲人开合不停的唇,似在诉说着令人费解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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