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却控制不住那种寒意,从骨子里一点点沉浸他的心里去。
那么,他呢?连英华都可以被毫不留情的虐杀,二十几年的服侍连个屁都不值得,那么他,又将会是什么下场呢?
说不定哪天,他这个殿下眼前的红人,最被殿下委以重任的人,也将跟英华一样,只能被这样抛在地上。
脸贴着冷冰冰的地板,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而生命从身体里一点点流失。
只要一想象这样的情形,他就觉得无比绝望。
自己,当真什么也算不上吗?
“殿下,我就忍不住的想了,万一哪一天,殿下也这样对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是好奴才啊,我竟然怕了。我不想死。我想一直活下去。可是……”
喜乐望着唐礼,神色平静到似乎只是在跟唐礼说着寻常府内之事,“只要殿下你还活着,我的命就不属于我自己。总有一天,它会被殿下你这双手握碎的。”
唐礼连冷笑都不屑于给出了,他将全身力气集中于左手。
只有这里面的东西,才值得他关心。
喜乐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既然有胆子给他下药,还说了这么多废话,接下去无非就是要取他性命——就算现在想要收手,也是不可能之事——这一点,他们彼此都清楚。
“殿下还真是配合,我该赞赏你的觉悟够高呢,还是鄙视你现在还抱着的那点无谓的期望呢?”
苍老沙哑的音调突兀响起,头戴黑纱帽的少年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长到了膝盖的黑纱遮去了他的面容,只有他走动时稍微飞扬起来的纱层能让人一窥他华丽的服饰,跟苍白的下颏。
喜乐见了他,站起身来,“大人。”
原来。
唐礼淡淡打量着这来人。
是名术士。药也是这个人提供的吧,否则,寻常的药物怎么可能连他的法力也压制得死死的。
安岳难得在白日出门一次,即便是没有阳光,这天色于他而言也太过明亮了。要不是为了真实之眼,他才不愿来这里。
这样想了,安岳转向喜乐,“下手吧。”
喜乐一颤。
“只有你现在主动出手,你的生命才能得到长久的保证。除掉了这个人,你完全可以从此摆脱腥风血雨的日子,摆脱那些黑暗与噩梦,找个乡下,找所安静的房子,安安分分过完余生。”
安岳说得很慢,苍老的声调听起来格外具有说服力,“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不是吗?动手吧。”
喜乐沉默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刃边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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