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乾军破了河谷杀过来,又怎么可能抵得过皇甫这几万军队呢?
他幽怨的看了伶一眼,却发现皇甫严肃的视线转了过来,月幽赶忙垂下眼,把头埋在胸前。
南乾军被这么一折腾,却是不敢入河谷来了,急忙想要另寻出路,撤退回河的南岸,却被雾阵拖延,被后方的北凤军堵个正着,本次战役南乾的主力军就地被擒,可南乾军此次未倾巢出动,还留了几万人乌龟似的缩在营地,死死的守着南下的必经之地,那里是一个峡谷,四面峭壁,易守难攻,皇甫生擒了敌方小将,可营里却还留了个副手,若硬攻必要耗力巨大,只得等回去再拟良计,暂且不提。
不用说,周怀风的急于求功之罪和月幽的违反命令之罪自是少不了惩罚,两人均被降职,一人又受了一百军棍,为稳军心,皇甫并未道出他偷换军令一事,月幽自觉愧疚,自请一百军棍,皇甫狠心闭了闭眼,转身只道一字:“准。”
即使与他走得再近,再为亲信,不知军法,不守军规,又何来情面可讲!?
皇甫在帐里坐了一夜,凝神拟思着新的计划,火烛的灯芯挑了又挑,就连站在他身后的月冀都忍不住靠着柱子打起了瞌睡,只有绿袖还在精神奕奕的窜进窜出,端茶磨墨。
月幽默默的跪在帐外,赤。裸着上身,背腹一片片淤青紫杖纵横可怖,他却只死皱着眉头,吭也不吭一声,跪了一夜,滴水未尽,双眼不时撇到皇甫在案上羊皮地图圈圈画画的身影,心中既是后悔又是愤怒,自施完了军棍之后,就一直发泄似的跪着,谁叫也不肯起来。
忽的就捕捉到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伶的身影从一片大帐的阴影中渐渐显露,也不知他在那片阴影里隐逸了多久,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几步,就在月幽前头站定,淡道:“够了,回营去。”
月幽甚至不敢抬头看着他:“若无今日公子提醒,属下今后必将铸成大错……属下还曾欲取公子性命,未曾料想公子宽之至此,属下实在是……无颜可见公子……无颜可待将军。”
“空话多说无用。”伶转头瞥过那个大帐里扶着额头的身影,又见绿袖团团转转的在他旁边捏肩倒水,忍不住微微垂下了眼,错开视线,“你只要相信你的主子,这便够了。”
说完,转身一点地便轻轻离开。
他自认不会宽宏大量到对要害自己的人既往不咎,但心底,就是恨不起来……偏执的忠诚……放弃了自己一切的不择手段……这样的月幽,又何尝不是曾经的自己?
他钻入五火的营帐,却未听到大熊如雷的鼾声,这才恍然想起,大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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