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突然泪流满面。
他握住前来宣旨的公公的手,低声下气的恳请他:“再给我片刻。”公公以前是见过温郁之的,便没说什么,叹了口气,退到一边。
温郁之走到自己老师的牢外,握住那只苍老的手跪下,对着老人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上,渗出血来。“咚咚”的磕头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响,仿佛忠良之臣最悲伤的呐喊。
从京城到岭南,出京畿道,过河南河北,取道淮南,横穿整个水波飘渺的烟雨江南,这才能到岭南境内。待这条三千多里的流放之路走完,一切还只是开始。五岭之南,人杂夷獠,不知教义 ,可谓是“瘴疠而险远”。荒蛮之地,瘴气密林,条件艰苦都且不论,流人更是地位低下,受尽他人的白眼与排斥。
温郁之走出牢房时背挺的很直,就像一根宁折不弯的青竹。
*****
两个官兵押着温郁之向城外走去。清晨的街道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太子谋逆案牵连甚广,也许是这段时间见的多了,京城百姓对于押解人犯已经见怪不怪。
出了城门,刚走出一里路,温郁之便听到了背后急促的呼喊和马蹄声。
锦衣的青年飞快的策马赶来,一头长发全部往脑后梳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头顶的美人尖来。长发在背上松松垮垮的用一根绸带绑住,随着马背的起伏飘扬。侧颈上绘着的一朵盛开的鲜妍的芙蓉花。
他喘息着下马,寒冷的冬日脸上却沾着细密的汗珠,可见赶来时是多么的匆忙。他大方的往两名官兵手中各塞了一锭银子,来到温郁之面前。
“你回去。”温郁之说。
“小晏我已经安顿好了,你别担心。”来人不理他。
“你回去。”温郁之固执的重复。
“我委托之人定会待他如亲弟,不让他受一点委屈。”来人自顾自说下去。
“我叫你回去。”温郁之第三遍说。
来人这回没说什么,往他怀里塞了一个打的很整齐的包裹,看着他的眼睛温和的笑了笑,将他散落下来的头发打理整齐,再举起袖子给他擦了擦脸:“无论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你疯了!”
来人不理他,径直转身牵过马匹,又大方的往两个官兵的手中塞了一大锭银子:“二位大人给个通融,在下只是跟随,绝不影响几位的行程。”
“江渉,你这是何必……”温郁之叹了口气,眼里是满满的悲哀。
☆、江湖门派
江渉姓江,名渉,“涉江采芙蓉”的“渉”。能见人的身份,是已经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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