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便感染风寒去了。
如今这大楚朝的堂堂皇太子,生母生前,却只是个没有品级的宫女。死了,才给追封了个嫔。
不是妃,是嫔。
温郁之来到东宫门外,才发现自己老师戴恭时也在。戴恭时如今已到天命之年,尽管满头白发,精神却依旧健硕。官场上沉浮了数十载的老狐狸,和的了稀泥,骂的了政敌,挑的了大梁,掐的了群架。看样子还能在生龙活虎的干个一二十年。
老人悄悄拉住温郁之:“里面那位今日心情不大好,等下子青你劝劝……”
温郁之叹了口气,对自己老师点了点头,迈步进殿去。
此时才申时末,外面还日光正好,东宫里却是一片幽暗。太子命宫人拉上了所有帘子,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暗处的座椅上,脸色苍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郁之行礼后,试探的轻轻叫了声:“殿下……”
“啊,哦,子青你来了……”太子仿佛如梦初醒似的应了一声,又转开了眼,望向虚空之中。
温郁之等了半天,见他还没反应,只得再次出声提醒:“殿下叫臣来……”
太子听的这一声轻唤,突然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接着脊背慢慢弓下去,往椅子里缩了缩,双臂交叉在胸前环住自己的肩膀,仿佛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孩似的。
他突然急速的开口,声音颤抖:“他们全在算计,父皇,二弟,三弟,严丞相……全在算计!如今是朱通,明日又是谁?会不会是我?听说朱通死的时候,血染红了整床棉被……”太子一口气说完,面颊上泛起一阵潮红:“他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全想害我!全想害我!”
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
边上候着的容公公立刻上前,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扯着尖细的嗓子跺脚喊:“人呢?人呢?全都死到哪里去了?”殿外候着的一群宫人连忙进来,又是倒茶又是顺气的一通折腾。
温郁之知道这位主子今日是又在犯癔症了,只得温言细语的安抚:“殿下乃东宫之主,国之储君。更是将来的一国之主,天下之君。臣等投靠于殿下,必忠心不二,为殿下肝脑涂地,保殿下登上大位。”
表完忠心接着说:“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想加害殿下,如今东宫防卫由臣等亲自布置,殿下身边的人也都是从小就跟着您的,可谓是无处下手。殿下自然不必忧心。”
他声音轻轻慢慢的,如和风细雨一般,太子紧张的神经也慢慢的在他的声音里平复了下来。
温郁之见太子已经情绪稳定,才接着劝道:“如今朝堂局势不明,殿下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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