渉依旧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见他进了卧房,对着铜盆洗了把脸,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脱下官服,换上便衫。
“江渉,今夜和我出去吃饭。”温郁之拧着毛巾说。
“啊?”江渉一愣。温郁之平日生活简单的很,除了必要的应酬,极少去外面酒楼。
温郁之转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渉一圈,似乎颇为不满意。皱着眉头:“那个,去换身好点的衣服,头发也束起来。”想了想,又加了句:“就换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的件云纹锦衫。”
“郁之这是要我打扮起来去接客么?”江渉后退一步,双手护胸:“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什么乱七八糟。”温郁之随口答道:“就我和林乐源,没人惦记你的贞操。”
我倒是希望你惦记我的贞操呢。江渉心里想着,回房换衣服去了。然后突然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那人竟然还记得茶楼初识时,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
这么一想,嘴就不由得咧得更开了。
他不知道温郁之有什么安排,也没有开口询问。论起肚子里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就是三个江渉也玩不过一个温郁之。
和他这几个月的相处,江渉算是总结出经验来了。温郁之这人看着温文尔雅,和善的很,实则非常强势自负。那人不想说的,就是怎么明里暗里的询问刺探,都是白搭。等他想说了,估计事情也尘埃落定了,那时自己更不必多嘴,听着便是。
江渉打理整齐走出院子,一下子就觉得被闪瞎了眼。
温郁之一身正二品绯色纻丝袍,胸绣锦鸡纹,腰系花犀带,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再配上那刀刻般的眉骨上两道浓墨描绘般的眉,整个人就如一把力压千钧的重剑。
林乐源则更是夸张,直接把那身象征天家威仪的黄色侯爵袍给穿了出来。两人身前身后,更是跟了十几个威风凛凛,腰配大刀,行动整齐划一的镇北侯府护卫。
相比之下,江渉原本张扬的一身华服锦衣,一下子就暗淡了许多。他突然就体会了,什么叫做“乡野草民”。
“你骑这匹‘照雪’。”温郁之一指他身边那匹浑身雪白,没一根杂毛的白色骏马:“走,先去鹊桥街的醉仙楼吃饭,然后再沿着护城河去夜市转上一圈。”
说着,他从马上弯下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渉,伸手将他鬓间的几缕长发别在耳后,露出他侧颈的那朵芙蓉花来:“怎么,看傻了?”
江渉突然就明白了,温郁之这是在为十天后的决战给自己造势。
于是他也笑了,一声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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