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连他都会觉得心情颇为复杂,更何况当事人的温郁之?可那人却是真的将小晏当做亲身弟弟来疼爱的。
江渉有时想到这些,就觉得……他为温郁之而自豪。
江渉看着温郁之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头,想了想,没提小晏,而是问起了别的:“那个……科举考官受贿的传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说句实话……”温郁之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如今咱大楚朝,已经没什么地方是干净的了。”
“那……三千两买一个三甲进士,七千两买一个二甲进士的传闻……”江渉迟疑的问道。
温郁之喝了口茶:“欧阳旭他虽然爱财,但估计还没胆子明码标价。可这科举里面的猫腻,却不是今年才有。贿赂考官,调换考卷,泄露命题什么的,都是老三样了。如今还有了新的花样,关系条子。”
“关系条子?”江渉不解。
“考官阅卷的那几日,不是应该关在贡院之中,不得于外界联络的么?”温郁之解释道:“但是有人就像出了法子,事先打点好考官,送够银子,等阅卷的时候,将自己文章每段末尾的几个字写在纸条之上,买通送食水的下人,偷偷的塞进贡院去。考官接到条子,只要对上字句,便会将名次往前提一提。”
“这也可以?”江渉觉得简直是大开眼界,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调侃一笑:“哎,郁之,你当年那个探花不是拿银子捐的吧?”
“哈哈,”温郁之也是一笑,带着点自负神色:“我的文章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犯得着去塞钱么?当年会试,戴丞相为了避嫌,特意是把我放到了二榜中间。后来殿试,这个探花是皇帝钦点的!”
“卷子不都应该是密封批阅的么?皇帝还会亲自派太监去誊写一遍,就是防止考官辨认笔记。”江渉问道:“戴相他怎么知道哪张是你的?”
“不成文的规矩……”温郁之在江渉耳边悄声说:“考生的座位,都是有一定规律的。哪张卷子是哪个地方的举子写的,有心的一算都能算出来。而且当年巴结戴相的人多的是,都知道我是戴相门生,不用他吩咐,我的卷子是哪张,自然有人给指点。”
江渉真心觉得涨了见识,将今年的几位主考名单在心里过了一遍,主考欧阳,副主考陈卢兴、王允成,监考上官治、周秉……还都不是什么廉洁奉公的主。
“诶,今年的春闱,几乎是被南方的世族给包下了!”江渉随口说道:“你看,周、陈、欧阳、上官这四家,还全都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