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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江渉心中早有准备,可这一刻得知那和善的老人已经过世,心中仍是说不出的悲哀。
江渉看见温郁之独自一人往戴家祠堂的方向走去,他脸色在月光下白的像鬼,可眼睛却亮的慑人,目中的愤恨与不甘仿佛要喷薄而出,看的江渉简直是胆战心惊。
温郁之这人十分会装,无论是痛苦与喜悦全都埋的极深。这是江渉第一次在他眼中见到这么强烈而真实的情绪。
他知道温郁之不光是怨恨自己老师被栽赃陷害,更是怨恨变革的失败,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怨恨戴恭时这样的一代名相,最终却落得个身败名裂、含冤而死的下场。
他不由得想起三年前自己初到温府,温郁之那时挑灯夜读的身影让他觉得可敬可佩,最初打动他的,也就是这人的一颗赤子丹心。那时他觉得敬佩,可也仅仅是敬佩而已。如今却觉得他能理解温郁之那种臣子之心。
江渉的鼻子有点酸。他远远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温郁之在戴家祠堂门口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响头。他们全都心知肚明,祠堂里根本不会供着戴相牌位,可谁都没有出声。
夜晚他们借宿在徐瑶家里。徐瑶为人活泼,在当地小有名气,如今戴相倒台,许多与戴家有故交的人都急忙撇清关系,他却特立独行的放话说戴家一日不平反,他便一日不入仕,还好乡里人也只当笑话听听。是以江渉随口打听便找到了“徐大才子”。
“江芙蓉?”徐瑶披麻戴孝,他端着油灯打开柴门,看清面前的人差点没跳起来:“你怎么来了?”
“什么江芙蓉!”江渉闪身进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他一把:“没大没小!”
“温……”徐瑶看到温郁之,嘴巴张的更大了。可转眼瞥见他手上的镣铐和身后的两个官差,赶忙把到嘴边的一句“大人”给咽了回去。
“叫我子青就好。”温郁之也不介意,客客气气的说道:“途经此地,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徐瑶自是答应,连忙把他们四人往家里迎。
两个差役行了一天也累了,径直去房里休息,留温郁之、江渉和徐瑶在厅堂叙旧。
江渉觉得心里憋的慌,生怕徐瑶再给他来个“执手相看泪眼”,先开了一句玩笑:“徐大才子这是家徒四壁呐!”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徐瑶白了他一眼:“你不懂!”
“是,是,我不懂!”江渉笑道:“我只知道这房顶再不修就得‘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温郁之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拌嘴,也是一时百感交集。那时京城鲜衣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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