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说,于是便捏了捏他的手,和他悄无声息的一起走了出来。
他们并肩沿着溪水走到人迹罕至的上游浅滩,江渉坐在溪边的岩石上,挽起裤脚将小腿浸在清冽的溪流里,才觉得身上的暑气消了一些。温郁之也学着他的样子挨着他坐在他的身边。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江渉将头靠在温郁之的肩膀上,几次张了张口,却都不知从何说起。
刚得知京城城破的消息时,他觉得就像当头受了一记闷棍,整个人都给敲傻了,反而没有什么想法。可如今缓过劲来,恐惧、迷茫、担忧等等情绪便全都席卷而来。他整个下午都在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京城里的俪娘,一会儿想到北境的二郎一家。他也不敢和温郁之说,他知道温郁之的忧心只会比他更甚,毕竟他的亲弟弟还留在京城城郊的农家。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江渉突然便觉得溪水里的寒气一路沿着小腿蔓进心窝,三伏天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温郁之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他死死搂在了怀里。他的力道很大,简直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勒的江渉喘不过气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抱过江渉了,江渉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却能深切的体会到他的绝望。
江渉任由他抱着没有说话,他知道温郁之不需要他的安慰,只是需要发泄而已。他觉得温郁之比他强,一直都比他强。
亲人、爱人、理想、信念,这些支撑着人的脊梁骨,温郁之全都失去过。有些找回来了,有些却没有。只不过在这一次次的痛苦与挣扎之中,他硬生生的温文尔雅的外皮下练出了一副铜皮铁骨。
江渉一直很信任他,是那种全身心的信服,在他身边便觉得安心,觉得有所依靠。他知道他自己的力量也许在一身武艺,可温郁之的力量,在他的内心。
他同样伸手环住温郁之的肩膀,摸着他有些消瘦的背脊上突兀的肩胛骨,只觉得心痛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寒霜利刃
温郁之睁着眼睛失眠了大半宿,第二天早上起来,什么也没做,洗了把脸,提笔磨墨,开始写字。
他用的是架子是那支一直舍不得用的羊毫湖笔,纸也是压在箱底的上好宣纸,笔走游龙,洋洋洒洒的一下便写了半张。
江渉一开始以为他在写信,凑上去看,才发现他竟然只是练字而已。
“赵孟畹摹段庑烁场贰!蔽掠糁赐暌徽牛稚窈徒瓬h说了一句,便接着自顾自的写了起来。
江渉听到《吴兴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