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之第二日寨子里的阿婆讨了个荷包,那两缕头发便一直挂在他的胸口。
温郁之往火盆里又撒了一把纸钱,这次是烧给江渉的父母。
二老对不住了。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好不容易生养大的儿子,最后便宜了他,他还没照顾周全,让他跟着自己几番颠簸受苦。
院子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温郁之抬头,便看见小晏走了进来。
“大哥……”也许是他脸色太过肃穆,小晏抬起的脚硬生生的顿住了。
温郁之看了看自己弟弟,夜色下的人影高高大大的。他记得三年前自己贬谪出京时,这弟弟还完全是一副孩童模样,可如今一眨眼,就成了俊朗青年了。
“坐。”温郁之从地上站了起来,弹了弹前襟,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石椅。又亲自去房里取了壶酒,还拿了两个杯子:“今日我们兄弟喝点。”
说着,便给自己和小晏各倒了满满了一杯,抬手与他碰了碰,一饮而尽。
小晏完全被自家兄长弄糊涂了,有些无措的端着酒杯发愣。
“怎么?”温郁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男子汉,不会喝酒?”
“会……”小晏也赶紧学着他的样子一口闷了,借着袖子遮掩偷偷打量自家兄长。
原来他对温郁之一半是依赖一半是敬畏,这几年兄长不在身边,那份依赖便渐渐少了。加之他如今长大,温郁之对他便越发不苟言笑,于是如今便更加的敬畏了。
温郁之见他一杯下肚,脸颊已是嫣红一片,便没再给他倒酒,而是自己又倒了一杯,拿在手上浅浅酌着。开口道:“温晏之,大哥问你句话。”
他这大名没被叫过几次,从前在温府,大家都是“小晏小晏”的喊,后来寄宿在京城郊区的农家,大叔大婶老来无子,便把他当亲儿子宠。如今温郁之这么郑重其事的唤他,小晏浑身一震,下意识的便坐直了。
“你生在富贵之乡,长与书香门第,从无忍饥挨饿之苦,你为什么读书?”温郁之板着脸问。
小晏如今十六岁,正是乘风破浪的年纪。想了想,大声答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温郁之笑了一笑,盯着自己手上的酒杯,同样慢声念了一遍。小晏是少年锐气,字字说的铿锵有力。可同样一句话从温郁之口中读来,轻轻慢慢的,带着一点沧桑疲惫,却沉淀出更为厚重的韵味。
“好!没白教你!”温郁之赞了一句,可立刻便接着板起脸来:“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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