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前无人晓得他的武功造诣,但无人不知彻涯谷谷主钟晋的独子钟弦极其聪颖,即使枯燥的药理籍都能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不知这人如何在看完三遍《子虚医典》之后还看得下去第四遍,脸上还如以往一样平静悠然,没有一丝不耐。
在一旁静静注视着钟弦清秀而宁静的脸,从清澈的眸一直到白皙的下颌,白璧般的肤色一尘不染,干净得竟不像凡间过客。虽然不及寒靖羽那令人无法形容的惊世容颜,钟弦却像冬日樱树残枝上的冰凌,清冷遥远,不可方物。
很显然,寒靖羽不是可以甘于无聊之人。但更显然的是,钟弦似乎永远没有打破冻结空气的意思。于是,已经全然无事可做的寒公子便开始饶有兴致地绞尽脑汁逗着钟弦开口。
“钟弦。”已经改了称呼,自顾自熟络起来的寒靖羽端正“靠”姿,手扶床沿,仿若对钟弦已看完三遍之实并不知晓,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荀子曾经曰过,‘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看书不入心是不行的。这本书你已经连着看了两日,怎么居然才翻了一小半啊?”
“……”钟弦完全不理他。
寒小强毫不气馁:“这样吧,看得慢不要紧,我来考考你是否真的看进去了。嗯……『含烟九叶草』的功效是什么?”
“……”钟弦的唇依然静静合着,眼眸都没有动一下,俨然把寒小强当空气。
寒空气叹了口气道:“弦儿不要害羞啊,我不勉强你的。记不得也没什么,记什么说什么就好,哪怕告诉我有几片叶子也行的。”
……这完全是赤|裸裸的讽刺和激将啊。难道含烟九叶草还有十片叶子不成。
讽刺和激将自然不会对钟弦产生任何影响。但弦儿二字令钟弦眯起了眼睛。
钟弦不喜欢被当做小孩子一样称呼。父亲和穆衍、叶嫣然一直不改口已经让他很无奈了。但毕竟是从小便这样叫了,也就习惯了。但被一个刚刚结识没多久的平辈这么叫自然不爽。
然而这种时候言语上的反唇相讥是不明智的。钟弦缓缓抬起头,清冷的目光对上寒靖羽的漆黑的眸,面无表情道:“一一九,六,草本植物,十三年一生,叶状似吊兰,叶片浅青,叶脉深蓝。十月开花,花色雪白,有刺目香气。十月枯死。开花前可入药,可解心脉郁结,骨骼微裂,脾胃虚弱,吐纳不畅,咳血,频繁昏迷,体弱之症。花开一寸药性骤减,二寸则无药无毒,三寸后产生毒性,一钱即断经脉,二钱七窍流血,三钱心脉俱断。无解药。”
“……”寒靖羽沉默了。一字不差啊,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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