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笑了,“请随我来。”
肖拓带着钟弦穿过几间厢房,来到院后的马厩。
马厩虽是木板茅草搭成的小房屋,里面却十分暖和。厩内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稻草,马栏上一左一右地拴着两匹马,那匹浑身雪白,鬃毛上有一缕黑色的马,俨然就是多日不见的白练。
白练正低头悠闲地吃着草,身体也比以前壮实了很多。
肖拓在一旁道:“你的马很通人性。我们没走多远,它就不知怎么在客栈的马棚里挣脱绳子跟了上来。甩也甩不掉,就在我的马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我停它也停。就这么一直到了凛栖谷,我便把它和我的马一起养下了。”
白练嗅到了钟弦的气息,抬起了头,温和湿润的大眼睛望了钟弦好一会儿,然后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钟弦淡淡笑了,走上前去把马栏上的绳结解开。白练将头撒娇般地在钟弦身上亲昵地蹭了蹭。
门口的肖拓有些微微出神。他看过钟弦笑,不过很冷,冷得凉薄而不带感情。而眼前的钟弦虽然依旧只是在唇角漾起极浅的弧度,却让人很清楚地觉得,这匹马是他两个月以来彻底倾覆的人生中,唯一触摸到的一分宁静了。
钟弦将马牵出马厩。忽然见不远处一道白影迅速地闪到了身前。
容镜将一个系好的小包裹塞进钟弦的怀里放好,道:“这是治你腕伤的药,每日午时一换,务必记得。”咳了一声,严肃道,“不可多步行,尽量骑马。每日不得行过百里。按时换药,吃饭,休息。明白?”
下一刻,容神医觉得自己身为天下第一神医的尊严又一次被无视了。钟弦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怎么出凛栖谷?”
肖拓将自己的马也牵出马厩,骑上马道:“我带你出谷。”
告别了容镜——虽然容镜觉得钟弦那声没有一丝音调起伏的冷冰冰的“告辞”听了估计只会折寿,肖拓带着钟弦向谷外走去。
钟弦身上虽穿了厚厚的棉质长衣,但谷中凛冽的风依旧从脖颈处钻进亵衣内。肖拓看着钟弦白皙的颈项被寒风吹得已泛起淡淡的红,忙解下自己身上的连帽狐裘,给钟弦穿上。
钟弦没有推脱,也没说什么。肖拓心里松了口气。如果钟弦问他不会冷么,那么他若实话说自己有真气护体御寒,势必又让两人更尴尬,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这尴尬其实纯粹只是单方面的,对于尴尬这种情绪钟弦本人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两个人一前一后骑着马走着,气氛极为沉默。钟弦定然不会主动开口,肖拓又自觉对不起钟弦,更不知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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