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id="txt_33">“他开的是灯笼铺。”
“每日天不亮,我娘便要起床烧火熬制酱糊,我爹编竹架,制成灯笼,然后再绘以图案,卖给城里的贵人们。”
原本说的是臧雄山的事,张传世突然插话讲了一下自己的父母。
但他的话题并没有在父母身上停留太久,而是接着话锋一转,又重新回到了臧雄山身上:
“我三叔到我家的第二天,天不亮也起身了,帮着我爹娘干活,到了晌午时间,从兜里摸了很大一个荷包给我,荷包里装了16两银。”
“细细碎碎的,有些银子包了黑浆,不知攒了多久。”
张传世语气沉重:
“大人,我们祖上本来有荣光,可传至我们父辈时,这荣光早被磨没了,镇魔司记不得我们啦。”
朝廷苛捐杂税很重,臧雄山又寄人篱下,还要养脾气古怪的族父,他年少当学徒,平时要上各种税赋,能攒下这些钱,是真的非常不容易的。
他拿出这笔钱给张传世时,他的父亲一下惊住。
入城之前,城门当值的士兵要搜拿他的身体,要盘剥他的入城税,他不知将这一笔钱藏在哪里,多么辛苦才能带进来的。
“我爹当时说不能收!”
张传世回忆过往,又苦又涩:
“可我三叔说,都是臧氏血脉的后代,我爹的儿子,跟他儿子差不多。他这一生几乎就到头了,平时攒钱不易,将来给他族父养老送终,这辈子估计也没有娶妻生子的命,这些攒下的棺材本不给侄儿,又给谁呢?”
臧雄山希望张传世不要与他一样,希望他将来有余钱在手,可以娶妻、生子,最好能开个小铺面,夫妻和和美美,像他的父亲一样,能养家糊口。
他这样一说,张传世的父亲便再难拒绝,便指天发誓,说是臧雄山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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