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稳,连忙上前轻扶。萧明文说道,义山不必多礼,萧某来郑,于你已有耳闻,义山不仅是郑州才子,还是白乐天小友、令狐相国从事,本应早邀相见,不觉抱恙至今。
李义山说,给事保重,小子从长安来,带有吏部尚书令狐相国口信。
萧明文病躯一震,请义山落座,又命上茶,之后屏退了僚属,问道,请问义山,令狐相国有何指教?
李义山说,令狐相国说,不审近日尊体何如?
萧明文听完,喝了一口茶,见李义山并不言语,便问道,然后呢?
李义山说,仅此一句。——不审近日尊体何如?
萧明文忽然泪如雨下,他掩面饮茶,一大杯热茶下肚,已是满头大汗,他昏沉了数月,此时神清意平。他起身向西而立,对着长安方向遥拜道,萧明文敬谢令狐相国问候,伏惟相国为国珍重。
萧明文拜谢后,对李义山便以兄弟相称,他说道,义山弟,且随兄来,去一个地方。萧明文走出东阁,对僚属说,牵两匹好马来。
僚属道,萧给事,你头风未愈,不能乘马。
萧明文道,速去取来,本官的头风,今日已愈。
僚属牵来两匹壮硕白马,萧明文接过缰绳,对僚属说,通传下去,以后见本官,只准称刺史,不得称给事。
萧明文翻身上马,打马出衙,李义山也扑上马背,拉扯缰绳,在斜日下追赶萧明文,两骑一前一后,穿街过巷,奔到城西一处高地,萧明文勒马以待。
李义山埋头赶到,再举头看时,只见面前重重城楼,城楼顶上矗立着一座古朴高阁,阁楼低挑的檐角,就像是蛇矛,穿心而来。这城上之楼正是郑州名胜夕阳楼,李义山幼时就有耳闻,只是从来不曾登临。萧明文拉住他的手,拾阶而上,上尽重城,更登高楼,二人踩碎楼砖,荡破蛛网,登攀到夕阳楼顶,抬望眼,只见城外长安道,西风夹尘灰。
萧明文指着天地接合处说,义山弟,你看此时落日。
落日鲜艳如血,又浑圆如镜,放置在旷野之上,与夕阳楼平齐。李义山不曾见过如此的夕阳,还来不及赞叹,鲜艳浑圆就黯淡残缺了。
萧明文说,某左迁郑州后,常登此楼西望长安,贤相言吾交结朋党,某苦思而不知其故,某原任门下省给事中,主责驳正百司奏章、批改圣人诏敕,某的职位是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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