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给许佐让路,他只能黯然离开朝堂。
他何尝不想为这天下苍生呕心沥血?
何曾没有遗憾?
似是看出长子的心思,薛南亭微笑道:“我已垂垂老矣,这次是因为想亲眼看看新政的成效,同时也有些放心不下你,所以才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到各地走走。如今心愿已了,合该返回江南清源祖宅,做一些造福桑梓的小事。”
薛若谷颤声道:“父亲…”
薛南亭道:“这一次分别过后,你我父子此生怕是很难再见,为父对你没有其他要求,只望你在已经下定决心的前提下,莫要瞻前顾后改弦更张,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终你一生只要能做成一件事,便不负我们清源薛氏千百年来的清名。”
薛若谷百感交集,起身再行大礼,薛南亭并未阻止。
数日后,薛南亭启程南下。
他其实还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尽可能将他这一生做官的感悟教给薛若谷,然而一道召他回京的圣旨从京城而来,薛南亭虽然已经辞官,终究还是做不到抗旨不遵。
大同元年,十一月上旬,那辆马车缓缓驶入京城。
在内监的引领下,薛南亭再度走入暌违将近一载的皇宫。
尽管路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宽敞明亮的勤政殿见到那位很年轻的大秦皇帝之时,薛南亭依旧有片刻恍惚。
御案之后,陆沉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位相识十年的前朝宰执。
薛南亭镇定心神,上前行礼道:“拜见陛下。”
“薛相不必多礼。”
陆沉喊着似乎不合时宜的称谓,继而道:“来人,赐座。”
薛南亭心中默默叹了一声,随即谢恩落座,目光顺势看向坐在对面的那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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