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更不如西西弗斯。”妈妈说:“至少西西弗斯还有‘众神’为复仇对象,‘石头’为努力意义。而现实中的我们——找不到任何实体化的喻体,且对于任何特定时代都不具有针对性意义,仅仅是平淡的生活,与我们而言已是无法推上石头的山坡。”
“‘在路上’与‘过程’已经是一切,因为人生来就要向着死中去,宇宙浩瀚相对于人类的短寿而言,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见到石头推上山顶的那一刻,所以人类善于用荒诞对冲荒诞、用无趣嘲讽无趣,用重复贯彻重复。”
苏明安听完后:“所以,西西弗斯只是做了我们每个人一直都在做的事——在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中寻找意义,捏造不存在的幸福,命名为幸福。”
“可那不是幸福。”
“所以你要去推石头吗?”妈妈笑了。
“不。”苏明安笑了:“妈妈,我生来便在山顶。”
——我生来便在山顶。
荒原上的积红向你流淌而来,你昂起了头。
“咚!”
脚边一枚石头,被你一脚踢下了山坡。
你缓缓撑起满是鲜血的身躯,满头紫发垂下。
你站在山坡上,望着石头滚落。
浩瀚夕阳下,你的身形那么渺小,暮色冻结了你的血液。
“…我不会去推巨石。”你轻声说:
“我不必为了逃避虚无,而虚构那一块并不存在的‘巨石’。因为它已存在于我身中。”
“众神要让西西弗斯陷落于虚无,让他找寻不到幸福。但倘若于我而言,幸福的定义仅仅是‘曾存在过’,又如何呢?”
“我生来便在山顶,若要推石,那便从高到低推下。”
你坐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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